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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离开了。顾延策走后,宋熙遥叫来杀手,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蠢货!你做事就不能做干净点吗?宋府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废物!”那杀手沉默的听着,并没有反驳。...
“什、什么?”
宋熙遥有些慌神。
但她慌的不是巫山的死讯,而是顾延策眉间的冷意。
顾延策黑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的脸,似是想探究进她的心底。
“在巫山的尸体旁边,发现他用血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字。”
听见这话,宋熙遥心底狠狠一沉。
“一个宋字。”
不待顾延策说完,宋熙遥的腿软了一下,扶住桌子才堪堪站稳。
随后她强装镇定,红着眼眶开口:
“皇上,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定是有人诬陷臣妾!”
顾延策却冷笑一声:“朕只是说他留下了一个宋字,世上姓宋的这么多,你怎么如此紧张。”
闻言,宋熙遥一滞,又听见顾延策说:
“当年替朕试毒的,真的是你宋熙遥吗?”
“皇上!若不是我,我又怎会知晓那么多的细节!我有怎会落下顽疾!”
宋熙遥义愤填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延策却没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开口:“最好是这样。”
说完他便离开了。
顾延策走后,宋熙遥叫来杀手,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
“蠢货!你做事就不能做干净点吗?宋府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废物!”
那杀手沉默的听着,并没有反驳。
宋熙遥骂完还不解气,将桌上的茶杯扔了过去。
啪!
茶杯触地而碎,而那杀手额上也流下了鲜血。
宣明殿。
“皇上,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休息一下吧。”
于公公有些心疼地看着顾延策,只见他的眼下已是乌青一片。
顾延策并未理会于公公,好似不知疲惫般不停地处理公务。
屋外传来司起的声音:“皇上,事情已经办妥了。”
顾延策这才放下手中的奏折:“进来。”
司起推开门,看见顾延策这副模样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皇上,白太医已将江妃娘娘的尸身做了不腐处理,只需皇上定好日子,便可下葬。”
顾延策听着司起的话,声音中带了嘶哑:“容朕再想想。”
“皇上!”司起不愿见顾延策这副颓靡的模样,只好道:“白太医说最好快些。”
当然,这的确是白太医的意思。
气氛一时陷入了安静。
顾延策黯然垂眸。
他想留住江淮卿,可是他不能这样做。
半晌,他缓缓开口:“那便定在明日吧。”
……
夜色深沉如水,白离从太医院离开,向白府走去。
两年前他只是一个沦落街头的难民,是江淮卿发现了他有着非常高明的医术,便将他引荐到了太医院。
而顾延策也对他的医术很是赞赏,便将在宫外不远的一处宅院赏赐给了他。
白离进入有些空旷的白府。
因为他并不习惯被人伺候,所以府内除了打扫院子的小厮和一个做饭的阿婶便没什么人了。
他回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到住房,而是来到一处偏院。
在门前站定后,他敲了敲门。
可里面却没有回应。
白离顿时显得有些慌神,直接推门进去了。
屋内并没有掌灯,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床上躺了一个人,看模样已经睡着了。
白离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正欲离开,床上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
她的脸色苍白,眸子却清明地看着白离。
“为什么要救我?”
两个宫女走在一起,正小声谈论着。另一个宫女闻言,很是惊讶:“这么看皇上当真是爱卿妃娘娘的,可以前为什么不立她为后啊?”“嘘!”第一个宫女拉了一下她的手臂,低声道:“朝堂那边,是不会让一个异国女子成为皇后的,这话以后你莫要乱说!”...
白离并未回答,端凝着江淮卿的脸色,随即叹了口气:“你又没喝药吧。”
江淮卿垂下眸子,声音听不出情绪:“我本该是已死之人。”
那日她抱着必死的决心跳下,谁知道居然还能再次醒来。
白离告诉她,她只受了较严重的外伤,但并不致死。
真正让她停止呼吸的,是雪兰香的毒。
毒素侵入的心脏,让她陷入了假死之中。
而白离在准备为她的‘尸体’做防腐处理时,发现了这一点。
于是他偷来了顾延策的解药,果然救活了她。
然而在解掉江淮卿体内雪兰香的毒后,他发现居然还有另一种毒在她体内。
是一种叫龙砂的毒。
虽然是余毒,但是毒性不比雪兰香弱,随时都可能要了江淮卿的命。
因此他每天都会叫做饭阿婶熬药给她,可江淮卿很是抗拒。
她已经没了继续活下去的支撑了。
白离默了一瞬,随即说:“我今日得知,雪兰香的毒与龙砂相克。”
“若不是这雪兰香,你可能已经……”
听及此,江淮卿一怔,随即苦笑道:“你是想告诉我,顾延策种那花可能是为了我好?”
白离艰难点头,虽然他心中有私心不愿告诉江淮卿这件事。
但是他想让江淮卿能开心些。
可江淮卿出乎意料地,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若他一早便知我体内有龙砂,为何不告诉我?”
说着,她眼中浮现起一抹嘲意:
“他只是想让我成为宋熙遥的药引罢了,谁知误打误撞地,救了我一命。”
“那你想报仇吗?”
白离这措不及防的一问,绿轴让江淮卿一僵。
“什么?”
“把身体养好,然后报仇。”
江淮卿的手颤了一下,随即哑声道:“我累了,你走吧。”
白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江淮卿闭着眼,想要掩饰眼底的苦涩。
可一闭眼,脑海中浮现地确实父王母后满脸是血的看着她的画面。
再次睁眼后,江淮卿将目光投向了桌上的那碗药。
翌日,皇城。
“听说了吗?皇上要将死去的江妃娘娘葬在皇陵!”
两个宫女走在一起,正小声谈论着。
另一个宫女闻言,很是惊讶:“这么看皇上当真是爱卿妃娘娘的,可以前为什么不立她为后啊?”
“嘘!”第一个宫女拉了一下她的手臂,低声道:“朝堂那边,是不会让一个异国女子成为皇后的,这话以后你莫要乱说!”
“啊,好的……”
她们两个不在议论,匆匆离开。
宣明殿。
于公公躬身走到顾延策面前,低声道:
“皇上,江妃娘娘即将封棺,你可要去看看?”
顾延策沉默了良久,似是很犹豫。
最后他还是道:“罢了,她许是不愿再见我了。”
封棺完毕后,接下来便是入葬仪式。
顾延策要将江淮卿葬在皇陵这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毕竟,只有皇后才能葬入皇陵。
宋熙遥在得知这件事后,气得摔了不少清荷宫的物件。
直到屋外有人禀报,她才停下。
“熙贵妃娘娘,丞相大人来了。”
既然如此,那顾延策此番意为何?她想不到答案,但她想要知道答案。宣明殿。处理完江淮卿的入葬仪式后,顾延策显得很是疲惫。于公公走了过来,告诉他宋元来了。...
宋元推开门,看着满屋狼藉,不悦地皱眉。
宋熙遥见到他如此,瑟缩了一下。
父亲待她一向严格。
但宋元并没有责骂她,沉声开口:“看来皇上对那个江妃依然用情颇深啊。”
不待宋熙遥回应,宋元话锋一转:“巫山死了,是你干的吗?”
闻言,宋熙遥一僵,她自知瞒不过宋元,只好承认。
宋元一掌拍向桌子,吓得宋熙遥一抖。
“糊涂!”
宋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如今是关键时期,你在这时杀了巫山,让皇上起疑了怎么办!”
宋熙遥垂头不敢说话,宋元脸色凝重了起来,最后道:“看来,立后之事不能拖了。”
白府偏院。
何婶照常熬了一碗药送到偏院,结果她惊讶的发现一向抗拒的小姑娘这次居然喝了。
她显得很是欣慰,笑着说:“这就对了嘛,自己的身体要紧,多大的事总能熬过去的。”
江淮卿抿唇,没有说话。
何婶也没在意,像往常一样给她的伤口换药。
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姑娘,你知道当今皇上身边的江妃吗?”
江淮卿愣了一瞬,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个。
“哎呦,听说那江妃年纪轻轻的便殒命了。”
何婶叹息一声,又道:“听说今日皇上要将她葬在皇陵呢,可见当真是爱她。”
江淮卿浑身一僵。
顾延策为何要将她葬在皇陵?
往事仿佛浮现在她眼前。
“你身为异国人,也妄想做我北麒的皇后?”
即使是回忆,顾延策的这句话还是能让她感到心痛。
既然如此,那顾延策此番意为何?
她想不到答案,但她想要知道答案。
宣明殿。
处理完江淮卿的入葬仪式后,顾延策显得很是疲惫。
于公公走了过来,告诉他宋元来了。
顾延策捏了捏眉心,他知道宋元这次来是想说什么。
“不见。”不知是不是劳累所致,顾延策的声音是沙哑的。
“是。”于公公应了一声,向屋外走去。
顾延策静静地看着跳跃的烛火,忆起往事。
他小时候中了一种奇异的毒,听救治他的医师说,有一个小姑娘自告奋勇以身试药,才让医师得以研制出解药救他一命。
顾延策即位以后,便一直在寻找那个人。
后来,当年的制药师巫山告诉他,救他的人是宋熙遥。
可他总觉得不对劲,不知为何,脑海里竟浮现起了江淮卿的脸。
但是那时的江淮卿还是翎国的公主,怎么可能跑到北麒来救他?
如今巫山死了,让他心中的疑惑更甚。
不知过了多久,于公公走了进来道:“皇上,已经很晚了,早些歇息吧。”
“嗯。”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太累了,顾延策很快便睡着了。
弯月升上树梢,外面寂静无声。
似有所感般,顾延策忽然睁眼,正好对上了江淮卿沉静的眼眸。
他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而江淮卿也一动未动。
半晌,在一片沉寂中,顾延策哑声开口道:
“淮卿,你终于肯来到我的梦里了吗?”
顾延策见她没有回答,轻声道:“淮卿,你是不是还在生气?”他如很久以前一般,唤她淮卿。江淮卿依然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江淮卿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偷溜进宣明殿。
但是她还是不受控制般走到了顾延策的榻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
不料他睁眼了。
在那一刻,江淮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顾延策开口说了那句话,江淮卿才感觉到如释负重。
看样子,他把现在当成梦境了。
只是,他刚刚好像没有自称朕,而是说了我。
顾延策见她没有回答,轻声道:“淮卿,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他如很久以前一般,唤她淮卿。
江淮卿依然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话。
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淮卿,对不起。”
听见这句话,江淮卿狠狠一怔。
顾延策在向她道歉?
是因为她死了,所以他愧疚了吗?
江淮卿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她活着的时候那般对她,如今她‘死’了,却来跟她道歉。
顾延策把她当什么了?
“顾延策,我恨你。”
似是没料到江淮卿会说话,顾延策愣了一瞬,再反应过来时,江淮卿已经不见了。
白府。
白离正敲着偏院的门,同以前一样,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可他推开门,却发现里面并没有江淮卿的身影。
白离心一沉,连忙跑出府外想要去寻,却见一袭白衣的江淮卿缓缓走来。
她的脸因为龙砂毒显得很是苍白,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形同鬼魅。
白离过去扶住她,见她虚弱的模样皱了皱眉:“你的身子除了龙砂毒外还有外伤未好,怎么能乱跑?”
白离没有问她去了哪里。
江淮卿抬头看他,声音轻的像羽毛:“我去见顾延策了。”
白离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问道:“他看见你了吗?”
“看见了。”
白离步子一顿,又听见江淮卿苦笑一声:“他把我当成梦了。”
白离不再说话,两人一路无言走到了偏院。
“白离,谢谢你。”江淮卿看着白离正欲离去的身影,轻声道谢。
白离背影一僵,没有回头,声音有些闷:“这是我应该做的。”
江淮卿笑了笑,她知道,白离是为了报答她当年引荐他的恩情。
但他为她做了很多了,恩情早已报完。
她不会再麻烦白离了。
一缕阳光照在顾延策的脸上,他长睫微颤,睁开了眼睛。
他环谢了四周,宣明殿依然如以前一样空旷,并无一丝有人来过的痕迹。
果然是梦。
顾延策的心中涌现出无限的失落感。
下早朝后,顾延策向云苑宫走去。
于公公与司起都意识到了这不是回宣明殿的路,但谁都没有说。
云苑宫内,紫苑正在整理江淮卿的遗物。
江淮卿走之前,将她的卖身契放在她的床头,所以紫苑现在是自由的。
但是她不愿走,她想留在这。
见顾延策来了,紫苑忙行了一礼,顾延策微微颔首,目光却被遗物中的一封信吸引。
……
何婶如同以往一样端着熬好的药来到了偏院。
进来后她发现榻上的被子隆起一个鼓包,绿轴似是床上的人还在睡梦之中。
她将药放到桌上,去唤她起床:“姑娘,该吃药了。”
“姑娘?”
可任凭她怎么喊,榻上那人都一动不动。
何婶上前去掀开了被子——
榻上,竟空无一人!
‘顾延策。这段感情由我开始,至我结束。’这是她对自己的诀别。若是他能早些看到……顾延策将信纸揉入怀中,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皇上,白太医求见。”于公公的声音在外响起,顾延策将东西收起来,哑声道:“进来。”...
顾延策从遗物中拿走了那封信,还拿走了一个未绣制完的平安福。
紫苑说,这封信是江淮卿写给他的,与那平安福放在一起。
宣明殿。
顾延策展开信纸,一眼却看见了上面的几点血迹,狠狠一怔。
记得她死的那日,她曾告诉过他自己很难受,可是他没有信。
原来是真的。
想到这,顾延策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扎了一般。
信纸上的一句话映入眼帘:
‘顾延策。这段感情由我开始,至我结束。’
这是她对自己的诀别。
若是他能早些看到……
顾延策将信纸揉入怀中,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皇上,白太医求见。”于公公的声音在外响起,顾延策将东西收起来,哑声道:“进来。”
白离进来行了一礼后,踟躇道:“皇上,有一件事微臣未曾禀报。”
“什么事?”
“之前在为江妃娘娘的尸身做处理时,微臣发现,江妃娘娘体内有龙砂毒。”
白离之所以现在才说,是因为他刚刚得知顾延策小时候也中过龙砂毒。
顾延策一怔,抬头紧盯着他:“你说什么?”
“那龙砂毒在江妃娘娘体内似乎有些时日了,因着皇上种的雪兰香克制住了它所以没有发作。因此微臣以为皇上知情,所以便没有禀报此事。”
白离见顾延策此时的反应,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顾延策猛地站起来便向外走。
于公公忙不迭跟上。
清荷宫。
宋熙遥这几天都很焦虑。
自从册封礼推迟后,皇上那边迟迟没有再提,甚至还让江淮卿的遗体入了皇陵。
“娘娘,皇上来了。”屋外有宫女前来禀报。
听到此话的宋熙遥一怔,随即一阵欣喜涌上心头。
自从上次顾延策来过之后,便再也没有踏入这清荷宫,今日终于来了,让她怎么能不高兴。
她得与顾延策好好说说这立后之事。
顾延策进来后,还不待宋熙遥开口,他便打断了她:
“当年试毒的,并不是你,而是淮卿。”
一句话,让宋熙遥如坠冰窟。
她不明白顾延策是怎么发现的,依然反驳道:“怎么可能是她,她当时都不在北麒!”
顾延策冷冷地看着她,并没有听她狡辩。
“来人。”他抬手,随即便有侍卫端了一碗汤过来。
宋熙遥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脸色变得煞白。
她怎能看不出,那是断肠毒药。
“皇上,宋家为你效力这么多年,如今,你却要让我死吗?”宋熙遥颤着声音问。
顾延策眯了眯眼,危险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身边。
“想让朕留你一命?”
顾延策的声音太冷,让宋熙遥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开口:“是、是的。”
顾延策唇角缓缓透出一抹阴郁的冷笑来,宋熙遥顿时觉得后颈一片凉意。
“那朕就成全你。”
他话音刚落,便有两人破门而入,拉住宋熙遥便往外走。
宋熙遥见状尖声喊道:“你们要对本宫做什么?!”
可无论她如何挣扎,叫喊,顾延策都无动于衷。
最终,她被拖了下去。
白离回到府内,正欲将此时告诉江淮卿,却撞见何婶慌张的从偏院跑出来。
见到他,何婶连忙道:“白大人,那姑娘不见了!”
白离闻言心猛地一沉,连忙跑进偏院,里面果然没了江淮卿的身影。
这时,地上的一张字条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将其捡了起来。
只见上面写着:
“白离,原谅我的不道而别。再见。”
三年后。这三年,北麒国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熙贵妃娘娘忽然因病暴毙,宋家去皇宫闹了几日,最后却忽然平息了下来。还有一件便是,北麒帝王宣布以后不会立后。所有人都对这件事表示震惊,朝中大臣也是极力反对,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三年后。
这三年,北麒国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熙贵妃娘娘忽然因病暴毙,宋家去皇宫闹了几日,最后却忽然平息了下来。
还有一件便是,北麒帝王宣布以后不会立后。
所有人都对这件事表示震惊,朝中大臣也是极力反对,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此事之后,他们便开始进谏劝顾延策充盈后宫,顾延策没有反对,于是选秀会便由女官一手操办。
但是每次选秀被女官选中的姑娘,顾延策都只是随意封了个位份便不管了。
但是有一个姑娘不同,她是苏家小姐苏绣。
被选中后,顾延策封她为贤妃,赐居云苑宫。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个戴着笠帽的女子穿梭在其中。
她走到皇榜时停了下来,看完上面的内容后,皱眉思索了片刻。
只见皇榜上写着:贤妃娘娘近日忽然重病缠身,寻一医师为其诊治。
女子掀起上笠帽的白纱,露出一张清冷秀丽的脸——
赫然是江淮卿。
思索过后,她转身拐入一个小巷中,进了一个毫不起眼的院子。
“小苓,回来了?”
江淮卿嗯了一声,将手中的笠帽摘下,看向说话的老者,喊了一声:“师傅。”
三年前,她从白府离开,在毒发之际遇见了这个老者。
他的医术极其高明,不仅将她从生命边缘中拉了回来,还彻底清除了她体内的余毒。
老者见她可怜,便收她为徒,教她医术。
他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只让她唤他师傅。
师傅还为她改掉了名字,带她去各处游历。
本来江淮卿是不愿再回到这皇城的。
可不知为何,近些时日她一直被梦魇所困扰。
梦中,父王双目通红,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何不报仇。
时日久了,她心中对顾延策的仇恨便越来越深了。
师傅得知她要回来报仇,并没有反对,并且在不起眼处买下了这座宅院。
“师傅,我明日要进宫。”
师傅好似早已经知道了皇榜之事,只嘱咐了一句:“万事小心。”
江淮卿点了点头,进到了屋内。
翌日。
江淮卿将自己打扮了一番,同时在脸上也做了些许改变。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江淮卿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出门了。
她走到昨日皇榜所在的位置,发现并没人揭它,于是她抬手将皇榜撕了下来。
刚揭下,便有两个官兵走了过来,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开口:
“小姑娘,你可知揭了这皇榜就必须要完成这上面的差事?否则便是欺君之罪。”
江淮卿淡淡道:“我当然知道,不然我揭它做什么。”
官兵本来看她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不太相信她能治好贤妃的怪病,但如今看她这自信的模样,反倒对她莫名多了几分信服。
“那姑娘请跟我们来吧。”
江淮卿跟着他们走,不一会便到了那巍峨的宫殿。
她看着这熟悉的地方,心忍不住颤了一下。
一瞬后,她垂下长睫,掩去了眸中复杂的情绪。
顾延策,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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