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雪江亦淮小说(主角江亦淮桑雪) 完整版,个人感觉很棒的一篇文!故事够曲折,有虐有爱,感情专一,一路悬念不停,看到停不下来,用了两天时间一口气看完的。...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细嗓音。“圣旨到,卫侯接旨!”江亦淮站在门中央微微俯身,声音不卑不亢:“微臣接旨。”“陛下旨意,现江南突发叛变,派卫侯即刻启程平乱,钦此!”...
夜七一愣,急忙出声阻拦:“侯爷此事不可!若是让朝中那些对家知道了定是要大做文章的。”
“本侯心意已决,你现在马上下去打点好回江南的事宜。”江亦淮神情坚定,强硬的语气让人不容拒绝。
夜七知道多说无用,只闷声回了句:“是,属下这就去办。”
话落,便匆匆走了出去。
……
夜七刚走一会儿,张良突然匆匆走了进来。
“侯爷,祁夫人站在门外非要见你。”
江亦淮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冷吐出两字:“不见。”
张良点了点头,正要去回话,抬头就看到云知画已经走了进来。
“祁夫人……你”他作势走上前想要拦下她,却听到江亦淮开口。
“你先下去。”
张良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走了出去。
偌大的书房只剩下两人。
江亦淮不紧不慢的起身,抬眸看向云知画语气冰冷:“倘若祁夫人还来要休书便不用再多说,本侯心意已决此生都不会和离。”
他这一生做过的决策无数,唯有此次最为坚决。
听到这话,云知画嘴角扬起一抹冷嘲:“卫侯何必假情假意,倘若你当真对家妹上过心又怎会不知她活的有多痛苦。”
江亦淮墨眸一沉,苦涩在心间蔓延开来。
说来的确讽刺,桑雪患病三年他却毫不知情。
见他无言,云知画眼里的悲愤愈加:“事到如今,我只求侯爷亲写休书一封,让家妹在黄泉下过的好一些,她这辈子已经太苦了。”
江亦淮片刻的失神,想到日复一日所做的那个噩梦,他便莫名的心慌。
桑雪的名字好像永远都刻在了他的心头,成为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失神半响后,他才回过神看向云知画:“没有亲眼所见,本侯是不会信的。”
话音落下。江亦淮便走到门口,云知画急忙上前拦正要出声时。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细嗓音。
“圣旨到,卫侯接旨!”
江亦淮站在门中央微微俯身,声音不卑不亢:“微臣接旨。”
“陛下旨意,现江南突发叛变,派卫侯即刻启程平乱,钦此!”
宣旨之人正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张元。
江亦淮神情微变,接过了圣旨。
而跪在他身后的云知画眼底划过一丝慌乱,紧张的攥紧了手。
宫里的人走后,江亦淮拿着圣旨,心被揪了起来。
江南发生叛乱,那桑雪安全吗?
就在他出神之际,云知画走了上前来:“此番江南有变,我担心家眷,请侯爷带上臣妇一起。”
话刚说完,江亦淮就冷声拒绝:“不可,你在这里待着,本侯会保护祁府的安危。”
云知画神情复杂的抿紧了唇,刚想说话,却见江亦淮已经迈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云知画心乱成一团,急忙往住的小院走去。
翌日一早。
江亦淮穿着一袭银白色铠甲,高坐在汗血宝马之上,而夜七陪在一旁。
行至城门口时,已经有一大批兵马等在了原地。
“启程!”
随着江亦淮一声令下,全部的兵马浩浩荡荡便离开了上京城。
八日后。
江南扬州知府。
“侯爷,这次叛乱的主导是南岳山一群土匪,此山易守难攻所以才一直僵持不下。”知府徐长青站在一旁说着原委。
江亦淮坐在主位上,目色沉稳,半响后开口:“给你一个时辰,把南岳山的地形让人画成图呈上来。”
徐长青一惊,双眼都瞪大了:“一个时辰?侯爷这时间还早何必这么赶?”
“午时本侯就要发兵,如此你觉得还剩多少时间给你?”江亦淮冷声反问,幽冷的目光直直看向徐长青。
一时间,徐长青被强大的气场压的不敢大声喘气,忙回:“是是是,臣这就去办。”
话落,便匆匆走了出去。
待人走后,站在一旁的夜七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侯爷,陛下不是给了您半月的时间,现在还有七日,你何必这么急?”
江亦淮置若未闻,而是走到门外,出神的望着无垠的天空。
半响后,他转过头看向夜七吩咐道:“你悄悄再去祁府打探一下近日发生的事。”
无数凶悍的土匪拿着大砍刀像恶狼似的扑了过来。逃命的难民一慌,急忙加快了脚步。江亦淮墨眸一冷,扬起手中的长剑冲了上去。一连斩杀土匪数人,杀出了一条血路来,在他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
夜七神情微微一怔,沉下声回:“属下这就去办。”
待夜七离开后,江亦淮缓缓迈步走到了院子中,望着小池塘出神。
恍惚中他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在宫里见到桑雪。
那次他奉命参加宫宴,一个劲的喝着酒,完全不理会任何千金的示好。
在场的贵家小姐不计其数,都是深闺里养出来的,无趣至极。
所以没待多久,他就离席走到了御花园透气,在走到假山时忽然看到穿着一袭白袄裙的桑雪正撸着袖子蹲在池塘边在救一只落水的白猫。
十二月的池水冰冷刺骨,将她的手冻得通红。
闺阁里养大的千金小姐娇贵至极,所以他笃定桑雪会放弃。
但江亦淮看了许久,她都还在用手救猫。
最后那只猫竟真的被她救了起来。
随后桑雪将猫小心抱在怀里,转身便离开了御花园。
这便是他见桑雪的第一面,也是他深藏在底的秘密。
到底是谁先动的心,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午时。
江亦淮带兵围剿南岳山。
在走到扬州城门口时,他就看到城外的墙上还挂着百姓的尸首,地上躺着数不尽的尸体。
昔日繁华祥和的扬州城已经变成了一片凄惨景象。
一进城,硝烟滚滚划破了天际,血红色的腥味让在场的人皆呼吸一滞。
无处不见的百姓尸体横满了街道,大多数人都是直接被刺穿了心脏,更有的人尸首分离。
活着的难民像亡徒一般前仆后继往城外跑。
在看到有些妇人被推倒在地时,江亦淮都会联想到桑雪此时的安危。
这战乱面前,她同样手无缚鸡之力,该怎么活得下去?
不等他多想,前方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传来。
无数凶悍的土匪拿着大砍刀像恶狼似的扑了过来。
逃命的难民一慌,急忙加快了脚步。
江亦淮墨眸一冷,扬起手中的长剑冲了上去。
一连斩杀土匪数人,杀出了一条血路来,在他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
两方人马混成一团撕杀,刀剑相撞时发出震耳的铮鸣声。
不知过了多久,江亦淮双目猩红已经杀红了眼,手中的剑都沾满了鲜血,俊朗的脸上都划出了好几道血痕。
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疲倦一般,手上的剑直击敌人的喉咙,一招毙命。
混乱中,夜七单杀冲了进来:“侯爷,这里我来断后,你先走。”
“好。”
又斩杀了土匪几人后,江亦淮才冲出重围,快马加鞭往祁府赶去。
一路上,他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加快。
镇北将军府。
风一吹来,江亦淮便闻到了比城中更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止不住的胆寒。
望着近在眼前的大门,他却突然没了推门而进的勇气。
这是第一次,他心里没有任何底气。
但最后,江亦淮还是迈开沉重的步伐推开了祁府的大门。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府中数人惨死的景象却让他怔在了原地,心一寸寸凉到了谷底。
整个府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地面都被血染红,无数仆人都还惊恐的双眼瞪大没来得及闭上。
偌大的镇北将军府除了尸体,无一人生还。
跌跌撞撞的走进府后,她强忍着眼里的泪意径直走到大厅。在看到公婆尸体的刹那间,云知画心里紧绷最后一根弦断了。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只要她自己知道这是在向祁家二老忏悔道歉。云知画嘶哑的哭声在凄冷的祁府回响,刺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江亦淮怔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紧握血剑的右手止不住的轻颤。
桑雪本就身患重病,而祁府上下被血洗那她活下来的几率……
江亦淮的心像被一块巨石压着一般,堵得让他喘不上来气。
过了一会儿,夜七快马赶来,看到这一幕时也是大惊失色。
这些年来虽也上了无数次战场,但从来没见过下手如此残忍的。
两人相继无言,片刻后,夜七缓过神出声:“侯爷……属下去叫人来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江亦淮没有回话,眼里一片死寂。
夜七步伐沉重的离开.
另一边。
一直跟在队伍后的云知画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夜七。
夜七颇为惊讶的问道:“祁夫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云知画见是江亦淮身边的人,一声不吭的从夜七的身旁走过。
夜七想要拦下,但还是晚了一步。
一走到府门口,云知画就看到府内满地的尸首,一时间她差点稳不住身形。
跌跌撞撞的走进府后,她强忍着眼里的泪意径直走到大厅。
在看到公婆尸体的刹那间,云知画心里紧绷最后一根弦断了。
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只要她自己知道这是在向祁家二老忏悔道歉。
云知画嘶哑的哭声在凄冷的祁府回响,刺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
梨南小院。
桑雪躺在床榻上悠悠转醒,睁开眼便看到陌生的床幔。
这是哪?她心生疑惑的皱起眉。
余光一瞥看到了床边坐着当朝五皇子,北夜寒。
此人她只在宫宴上见过几面,与其他皇子不同,北夜寒是母妃是宫奴出身,因北帝的一夜乘欢才有了他。
生下北夜寒后,那宫奴不知何故淹死在了宫中池塘,至此五皇子便过继给了当朝贵妃名下。
察觉到床上的桑雪醒来,北夜寒倒了一杯茶递了进来。
“你先喝些茶水,再慢慢同我说话。”北夜寒温润有礼,没有半点失礼。
桑雪接过茶水喝了好几口,太久没有说话,她的确嗓子干哑的厉害。
茶水喝下后,桑雪才开口出声:“见过五殿下,不知此处是何地?我又为何会在这?”
此时她脑中的记忆一片混沌,只能依稀记得自己在等家姐买东西回来。
北夜寒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这是我私人的小院,此番我本是前来游玩,却不想碰上江南叛乱,途中遇到你便顺手救了。”
听到这话,桑雪迷茫一瞬,这事她竟毫无记忆。
沉默片刻后,她只道谢:“多谢五殿下相救。”
北夜寒连连摆手,眉目谦和:“卫夫人见外了,卫侯可是我北国的肱骨之臣,我救你理所应当。”
桑雪听到江亦淮的名讳时,眼里的亮光一瞬间泯灭了。
曾经她将他视为自己的全部,甚至可以不惧生死。
而如今这荒唐的梦醒了,她只想与他此生再无瓜葛。
明锐察觉到桑雪的情绪变化,北夜寒自觉地没有再提。
“既然你不喜,那我便改口叫你云小姐可好?”
桑雪浅笑的点点头,于她而言只要不是和江亦淮搭边,叫什么都无所谓。
两人四目相对,相继无言。
最后还是门外的丫鬟敲响了门,才打破了这片安静。
“殿下,卫夫人的药熬好了。”
“进来吧。”声音不冷不淡。
一个相貌清秀的丫鬟端着热呼的汤药走了进来。
随即起身让出了位置:“明月,你伺候好云小姐,我出去一下。”
明月规规矩矩地点头:“是。”
不再多言,转身就走出了出去。
待他走后,桑雪接过药一饮而尽,抬眸看向明月问道:“你可知我昏睡多久了?”
闻声,明月先是一愣,而后思索片刻答道:“回云小姐,算上今日刚好二十日。”
“二十日……竟这么久?”桑雪垂下眼眸,二十日足矣改变很多事情。
没过多久她又抬眸问道:“那江南可安定了?”
明月乖巧点头:“十日前就安定下来了,只是听闻扬州城中不少人遇难,连镇北将军府都惨遭血洗。”
这话一落下,桑雪瞳孔地震,脸色变得煞白:“你说……什么?”
明月以为自己没说清,继而重复道:“镇北将军府祁家上下二十一口人无一生还,全遭惨死。”
正如北夜寒说的那样,云知画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江南云府。安葬好祁家的逝者后,云知画就回到了云家老宅。与她前来的还有江亦淮。...
桑雪脸上的血色尽失,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难道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了吗?
越往下想,她的心就越发慌乱起来。
“五殿下现在哪?劳烦带我去见他。”
慌乱的穿好鞋后,桑雪就要往门外走去,明月见状急忙拦下。
“云小姐你先莫慌,奴婢代你去找殿下便是,你且在房中先等着。”明月温声安慰。
桑雪这才意识到刚刚的失礼,顿住了脚步,转头目色焦急的望着明月:“劳烦你去跑一趟了。”
明月抿唇点头,转身出了门。
空荡荡的卧室安静下来,桑雪攥紧手不安的来回踱步。
现如今的她什么法子都没有,除了等别无他法。
另一边。
明月跑到书房找到北夜寒:“殿下,云小姐想见你。”
北夜寒停下手中的毛笔,闻声抬眸,语气淡淡:“所谓何事?”
“大抵是因为江南镇北将军府灭门的事情。”明月垂着眼眸一五一十的回道。
听到这,北夜寒的眸光一闪,薄唇勾起一抹浅笑将书案上写好的信笺折进信封站起身。
“本殿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过会便过去。”
“是。”明月俯身行礼,转身走出了书房门。
明月走后不久,北夜寒唤来了身边的侍卫严天,将写好的信笺也交给了他。
“将这信亲手交到江亦淮手上,就说本殿请他前来一叙。”
严天微微一怔,结果信笺:“殿下,江亦淮一直都是太子党派的,如此定是不会来的。”
朝中谁人不知江亦淮只拥护太子,从不接受任何皇子甚至是大臣的拉拢。
因此也立了不少树敌,但由于他手握重权众人也只敢怒不敢言。
听到严天的话,北夜寒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淡:“你且先去,他会来的。”
严天双手抱拳,沉声应答:“是,属下这就去。”
话落,他便匆匆离开。
处理好事情后,北夜寒也起身往桑雪的院子方向缓缓走去……
过了一会后,桑雪才见到了推门而入的北夜寒。
不等她出声,他便先开了口。
“本殿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祁府被血洗我也同你一样心不安,不幸中的万幸便是你姐姐活了下来。”
听到家姐还活着的消息,桑雪眼里的眸光一下就亮了起来:“殿下所言,当真?”
问出这句话时,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是真的,眼下我已经吩咐手下的人去接了,约明日午时就可来到。”
“活着便是最好……活着便好”桑雪喜极而泣的红了眼眶,眼中还泛着晶莹。
正如北夜寒说的那样,云知画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江南云府。
安葬好祁家的逝者后,云知画就回到了云家老宅。
与她前来的还有江亦淮。
“我说了,家妹并不在此,侯爷何必执着?”这是她不知多少次同他说这句话。
但每次都没有任何效果,该走的人硬是不走,每天都会来府门口。
寒风刮在江亦淮的脸上,短短几日的时间他的眉间尽显倦态:“既然她不愿见我,那我便一直等。”
只有他自己清楚为什么执意每日都来,除了云家他已经想不出桑雪还能躲在哪了。
云知画见他如此执迷不悟,直接关上了大门。
大门缓缓关上,江亦淮眼底的光亮也慢慢泯灭。
不知站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的撕鸣声,夜七匆匆赶来。
“侯爷,夫人有消息了!”
坐到铜镜前梳妆时,镜面倒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色。曾几何时她还是待字闺中的豆蔻少女,每日都会精细梳洗化上淡妆。后来嫁入侯府后一切都变了,她不再单单是云家不问世事的二小姐。成为了人人都羡慕的卫侯夫人,掌管着府上大小事务。...
此话一落。
江亦淮心猛的一颤,转过身看向夜七:“你说什么?”
夜七喘着粗气将收到的信笺交从怀中拿了出来。
江亦淮火急火燎的将信封直接撕开,目光停留在了信上。
半响后,他抬起眸将手中的信封攥紧在手中,冷声看向夜七吩咐道:“备马去镇卫,带上祁夫人一起。”
说完,江亦淮转身便大步离开了云府。
留下夜七迷茫地看着眼前紧闭的云府大门。
一夜过去。
天色微亮。
桑雪便再没了睡意,起身点好灯后披了件白色的冬袍便走出了屋子透气。
也不知何故,她一直都心神不宁。
缓缓抬起头,此时的天空雾蒙蒙的一片,寒风一吹反倒让她清醒了许多。
吹了许久的寒风后,桑雪才又回到了屋子。
辰时。
明月送来了一套崭新的白色冬袄,一进门脸上就带着笑:“云小姐,这是殿下吩咐给你的。”
桑雪看了没看,便委婉拒绝:“不用了还回去吧,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
幸得被北夜寒所救,单是这件事她都无以回报,眼下更不想欠下更多人情。
话刚说完,门外北夜寒就走了进来。
“这衣裳本就是为你而买,今日除了你家姐会来还有一位贵宾要见。”
贵宾?桑雪心一凝,心里一时间就想到了江亦淮。
但很快这个想法又被她扫去,这种私宴他从来都不会参加,更何况与他而言自己什么都算不上。
江亦淮从来不会因为谁破例。
“如此,那边多谢殿下好意了。”桑雪收下了那套衣服,但眼里不喜不悲没有变化。
“那本殿先下去准备,待会人来到了派人叫你们过来。”北夜寒满意离开。
等他一走,明月就端着衣服走了上来:“这套衣服定然将小姐的美貌尽显。”
桑雪微微一笑,没有出声。
坐到铜镜前梳妆时,镜面倒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曾几何时她还是待字闺中的豆蔻少女,每日都会精细梳洗化上淡妆。
后来嫁入侯府后一切都变了,她不再单单是云家不问世事的二小姐。
成为了人人都羡慕的卫侯夫人,掌管着府上大小事务。
江亦淮曾怪她为何变的整日素面朝天,怪她不似外面的女子一般温柔体贴。
可唯独不问她,有没有受累。
人生若是能重来,她情愿从来不曾见过江亦淮。
待回过神来后,桑雪轻轻叹了口气:“明月,为我梳妆吧。”
“是。”明月打开了梳妆桌上的胭脂盒,细致的上起妆面来。
午时。
江亦淮快马如约赶到梨南小院,云知画也从马车走了下来。
门外的两个小厮走上前:“拜见侯爷,殿下已经会客厅恭候二位多时了,请随我们来。”
在小厮的带领下,几人穿过一面面假山,最后停下了一座别致的小院前。
“二位请。”小厮站在门外低下了头。
踏进厅中后,江亦淮便看到北夜寒坐在茶几前,悠然自得的煮茶。
江亦淮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五殿下,我夫人呢?”
云知画跟在他身后,脸色一直是沉着的,手里的锦帕也攥成了一团。
闻言,北夜寒轻笑一声抬起眼眸,放下了手中的茶壶站起身走了过来。
“卫侯先别急,贵夫人我已经派人去请了。”
江亦淮皱起剑眉,冷眸凝着北夜寒不语。
两方不同的气场相互碰撞,在两方僵持不下时,门外的小厮传来声音。
“殿下,云小姐来了。”
四目相对间,恍如隔世。“你……你的头疾可好些了?”江亦淮本想出声关心,但话一说出又带上了几分冷硬。桑雪明亮的眼波里没有一丝起伏,声音寡淡:“已经大好,无需侯爷关心。”对于这样疏离的态度,江亦淮像塞满了一团棉花,郁闷至极。...
客厅霎时间寂静无声。
江亦淮的心猛地收紧,转身看向了门外。
微风轻轻吹起,桑雪穿着一袭白裙缓缓迈步走了进来。
一头青丝发只用一只白玉簪子盘起,眼眸清澈明亮,整个人端庄而又优雅。
四目相对间,恍如隔世。
“你……你的头疾可好些了?”江亦淮本想出声关心,但话一说出又带上了几分冷硬。
桑雪明亮的眼波里没有一丝起伏,声音寡淡:“已经大好,无需侯爷关心。”
对于这样疏离的态度,江亦淮像塞满了一团棉花,郁闷至极。
“既然大好,那便先随我回去。”他不自觉的冷下声。
“侯爷,你我已和离,现如今已经毫无关系。”桑雪态度坚决,只觉眼前人所言的每句都荒唐可笑。
他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从一开始她就该认清。
眼下她只恨自己当初还在自我欺骗,苦苦等着江亦淮回头。
江亦淮凝着面前的女子,明明就是桑雪却而他倍感陌生。
“莫要再胡闹了,只要你回去,前尘往事本侯可以什么都不追究。”
这句话他是认真的,只要她乖乖回去,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可以一笔勾销。
但这话一落下,桑雪没有半分动容,径直走到了家姐云知画的身边。
温下声浅浅一笑:“姐姐,想必殿下和侯爷还有要事相商,我们便先下去吧。”
云知画笑着点头:“如此甚好。”
两人拜别北夜寒,连走的时候都没正眼看过江亦淮。
待二人一走,江亦淮就心便空了下来,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或许就是还在闹脾气,卫侯放宽心才是。”北夜寒缓缓走上前,手中递来一盏茶。
闻声江亦淮才回过神来,淡淡瞥了眼茶水没有接:“五殿下叫本侯来不简单是喝茶这么简单吧。”
两人所处不同的阵营,意义上可以说是敌人。
北夜寒轻抿了几口茶水,而后微微一笑:“卫侯洞察过人,本殿的确有一事相求。”
“何事?”江亦淮的墨眸慢慢收紧,等着下文。
“下月是太后的寿辰,我也想聊表孝心。”
此话一出,江亦淮的眉心皱了皱,众所周知太后不喜五皇子,只因觉得其出身卑贱。
在夺嫡的战争中,母族的势力其实已经就决定了大半结果。
“那殿下想如何?”他再次看向北夜寒,试图想从其脸上看出几分异样。
北夜寒笑得坦然:“本殿不会让卫侯难做,我只想戴上面具表演琴曲为皇祖母庆生罢了。”
江亦淮也不再多说什么,淡淡点头算是允了。
宫里眼线众多,他倒不担心北夜寒能掀起多大的波澜。
“那就在此多谢卫侯相助了,贵夫人的事情我也会从中帮忙的。”
北夜寒的话让江亦淮眉目一沉,不提还好,一提他就胸口烦闷的厉害。
倒是应了民间有句话,风水轮流转,如今的确是轮到他了。
就在这时,夜七匆匆走来,走到江亦淮身旁俯语。
“侯爷,谢郡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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