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今天给大家分享小说《江叙白沈霓裳全文》,本小说讲述了沈霓裳江叙白两人之间的恋爱感情史,内容精彩情节多变,作者文笔精深。值得阅读......
万慧刚嫁进来的时候,因为怕沈峰会和沈霓裳的母亲旧情复燃,生活中表现得还是很好的……时常让沈峰感叹自己当初那个抛妻弃女的臭名声没有白背。可等到沈霓裳的母亲去世,将沈霓裳接回来抚养后,万慧就渐渐露出了狐狸尾巴。...
沈霓裳的晕厥对于万慧来讲未偿不是件好事。
她匆忙将沈峰喊进来照顾。
沈峰方才听到护士喊沈安可的名字时,心里就在画浑儿。
可外场一片混乱,他也没来得及跟江家人解释。
因为江家的声望,此事惊动了不少政商两界的人。
来探望的客人一拨接着一拨。
虽说江叙白受伤跟玻璃厂没关系,但那些人的小话儿还是说了一堆。
弄到最后无辜的沈峰不停赔着不是,心里万分担忧玻璃厂的前程。
他这边正点头哈腰,听到万慧的呼唤,进门便看到了人事不醒的沈霓裳。
“霓裳,霓裳!”
沈峰抱着女儿,焦急地喊着。
万慧牵着沈安可,哐当给了沈峰一脚,压低了声音说,“你小点声,别让护士听见,她现在叫沈安可。”
沈峰不满地看了万慧一眼,“你什么意思?”
他语气不满,一下子惹毛了万慧,“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能什么意思,不小心写错了化验单,把名字对调了而已……总之都是我们的女儿,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的女儿」几个字说得真贴心,沈峰摇摇头。
这些年的日子,把他磨出了许多白发。
夜深人静之时他时常睡不着,开始万分思念沈霓裳的生身母亲。
那样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她的世界里只有他和孩子,他却鬼迷心窍地抛弃了她选择了万慧。
万慧刚嫁进来的时候,因为怕沈峰会和沈霓裳的母亲旧情复燃,生活中表现得还是很好的……时常让沈峰感叹自己当初那个抛妻弃女的臭名声没有白背。
可等到沈霓裳的母亲去世,将沈霓裳接回来抚养后,万慧就渐渐露出了狐狸尾巴。
情敌已死,拖油瓶又回来了。
万慧一来没了思想上的负担,二来多了生活上的负担,抱怨渐多起来。
她经常没黑没白地打麻将,饭不做屋不扫,除了沈安可谁也不管...
沈峰正感慨着,护士取了输液器过来。
“孩子太小,这次为了救人抽得还是有点多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先打针观察一下,苏醒过后就可以回家了,但是这段时间一定要加强营养。”
沈峰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眼泪在眼圈里转。
他抚着霓裳的头发,哽咽着说,“孩子,爸对不起你,让你为了爸遭了这么些罪。”
万慧不乐意了,冷哼一声。
“你行了啊,差不多就行了,大老爷们婆婆妈妈的,又不是生离死别...还有,我可告诉你,一会儿等出去了,你就说是咱家安可献的血,安可年纪小,人家一看七岁的孩子为了救人献血,肯定不会再难为你...说来说去,我这无心之失倒还救了你,你却不领情!”
沈峰皱着眉,“这怎么行?功劳是霓裳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揽到安可头上?”
万慧将沈安可往身前一推,“怎么就不行!孩子这么小,就算人家想给钱不也是给到你我手上,管哪一个女儿献血又有什么区别?”
沈安可被吓得直哭,万慧伸手抹了一下孩子的眼泪,指着沈峰说。
“事情已经这样了,刚才外面的人也都听说是沈安可要献血了,你这时候再出去澄清也没什么意义……反而会让别人觉得我这个后妈人品不行,我不行也就代表你不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
万慧被开门的声音唤醒,从那段往事中脱离出来。
沈安可已经哭花了脸,一进门就扑进万慧的怀里。
“妈,这下子可真完蛋了,我爸常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回可是要应验了。”
“他懂个屁!”万慧推开沈安可,看她黑的眼线和红的胭脂将脸弄成调色盘,嫌弃地指了指洗手间,“快去把脸洗了,重新化妆,记得,化淡妆。”
沈安可答应着起身,没隔多久,洗手间传出流水的声音。
万慧摇摇头,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就是没能遗传她遇事冷静的优点。
沈安可擦干脸出来,阳光在脸上铺了层金色,没了黑眼线红唇膏的妆点,一张脸变得平淡无奇,甚至是,有点丑。
万慧看得心头一阵烦闷,“早许多年就告诉你别熬夜,你不听也就算了,什么时候还染上抽烟的毛病了,你看看你那一脸老皮,都不如我的好!”
的确,缷妆的沈安可肤色黑黄,毛孔粗大,眼睛小了两圈,瞳孔里没了美瞳片,变得毫无精神。
她嘟着嘴耸耸肩,开始往脸上拍润肤水。
「啪啪」地拍打声中,万慧开启的数落模式始终没有关闭。
“你天天不知道好好保养身体,就知道化浓妆来遮掩,难道和叙白结了婚也化妆睡啊?你看看你这样子,半夜起来他不得以为遇见鬼啦!”
万慧越说越生气。
要不是她这些年在沈霓裳牛奶里动的那些手脚,让她变丑变胖,那眼前自己这个亲闺女跟人家比起来,可真是天上一脚地上一脚了。
沈安可忽然烦燥起来,“结什么婚啊结婚,事情都闹到这一步了,你还指望我们能结婚,他不杀了我就不错了...我说妈,你能不能不数落我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万慧哐地踢了沈安可一脚,“我当然想好办法了!”
“哈?这么快!?”
沈安可将粉底点在脸上凑了过来,“妈,什么好办法,你说出来让我听听?”
万慧笑了笑,“你这笨脑子死随你爸!遇事就不懂得变通。这事,得这么办!”
她附在沈安可的耳边说了一大通,沈安可听到最后,咯咯笑了,“妈,这么说来,我就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一切都等你解决?”
“那是,你就记得把嘴给我闭严了,别瞎说就行!”
说着,万慧起身开始穿衣服,一边训斥沈安可,“你动作快点,马上去医院...哎呀,你是不是傻,画那么粗的眼线干什么,看起来精明得不得了,擦了擦了,还有口红,淡淡的就好,显得柔弱点,别弄得跟吃死孩子似的,看起来一副后妈样!”
她刚说完,自己和沈安可就都愣了。
显然,在她嘴里,后妈可不是个好人,而她,不恰恰就是沈霓裳的后妈吗?
沈安可咧咧嘴,回头仔细擦掉浓黑的眼线,取了浅粉的唇彩涂了,弄了一脸的病气,再换上一件素麻的长裙,穿上小白鞋,跟着万慧出门了。
“妈...对不起,是我听沈安可说,奶奶临死前和沈霓裳发生过争吵,我才打了沈霓裳一巴掌...这事的确是我过激了……但是妈,我现在有件事,正想找您问清楚。”江叙白很讨厌万慧,但于情于理,他都必须叫她一声妈。...
沈霓裳结婚时,江家给了一大笔彩礼,说让沈家去买一套好点的房子,也算沈霓裳尽了孝道。
万慧却将这笔钱另作了打算。
她没买房子,而是在闹市区买下一个小门面租了出去,一来能收租金,二来增值的空间也大。
她总想着,早早晚晚江叙白都会和沈霓裳离婚。
等到沈安可嫁进江家,会再得一笔彩礼,到那时再买房子也不迟。
因此,一家人现在还是住在老城区里。
万慧在紧窄的胡同里穿行,躲避着头上就要掉下来的电线,七扭八拐后许久才到了正街。
才想打车,她忽然停住身子侧头,耸了耸鼻子。
正街与胡同交汇处有一家小吃店,里面飘出浓郁的鸡汤香气。
那香气浓得过了头,一闻就知道是放了某些增香的添加剂,带着各种花椒大料桂皮的味道,一股股地往人鼻子里蹿。
沈安可扯扯万慧的衣襟,“妈,快走啊,热死了,站这里干什么?”
万慧白了她一眼,转身走到小店门前,掀起黑得发亮的门帘走了进去。
老板娘穿着黑糊糊的围裙在做菜,见到客人进来热情地招呼。
万慧指了一下那锅不知名的东西,捂着鼻子说,“鸡汤,打包一份,不放辣,少点盐。”
老板娘哈哈答应着,拿起打包碗盛了满满一碗。
“十五元。”
沈安可看着那上面漂着的一层油以及有些发黑的香菜拧起了眉头,“妈,你饿了?”
万慧付过钱,看一眼白腻腻的汤,满意地点点头,“饿什么饿,这不是去医院看病人吗?”
“妈,那死丫头胃出血,刚做完手术医生肯定不让吃东西啊,这不是浪费吗?”
“你懂什么?这汤又不是给沈霓裳喝的,是给江叙白看的,十五元,扔了也不可惜啊!”
沈安可这才恍然大悟,冲万慧伸出大姆指。
“妈,您可真厉害,我要是有您这两下子,早把江叙白勾到手了。你不知道,在那丫头吐血之前,我试探过他,他不想离婚。所以我才骗他说沈霓裳把他奶奶气死了,结果叙白一气之下打了沈霓裳一耳光,沈霓裳就胃出血了...妈,医生说她是长期节食伤到了胃,才会不堪一击的。”
烈日炎炎,万慧把手搭在额前遮阳,冷笑了两声,“她就是把自己饿死,也瘦不下来!”
沈安可挑挑眉毛,“妈,她好像知道那牛奶里有问题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喝了十来年,已经定型的事了,就算现在到了江家不喝了,也改不过来了。难不成她还想去告我,有证据吗?”
沈安可摸摸鼻子,“妈,证据肯定是没有,我就怕她断药后,会恢复原来的样子,万一再变漂亮可怎么办啊?”
万慧把遮在额头上的手拿下来,狠狠杵在沈安可的脑门上。
“我说你是不是傻,你以为减肥那么容易呢?农民种瓜的时候,往土里埋砂糖,结果种出来的瓜就特别甜,深*入骨髓的东西了,你以为说清就能清干净了?”
...
沈家这对母女赶到医院时,沈霓裳已经出了手术室回到病房,只是麻药还没散尽,一直不是很清醒。
江叙白靠坐在椅子上喝护士送过来的红糖水,桌上的小碗里还放着两个煮鸡蛋。
一口气捐了600毫升的血,他着实有些头晕气虚。
却不肯回家休息,执意留在病房中等沈霓裳醒来。
万慧和沈安可两人在门口一冒头,原本平静的江叙白一下子跳起来。
手里的红糖水一不小心洒到沈霓裳的被子上,他露出懊恼的表情,取了纸巾轻轻拭去,冷脸问,“沈安可,你还敢回来,胆子不小啊!”
沈安可怯生生地捉着万慧的衣襟,眼圈里含着泪,慢慢挪进病房里。
万慧把鸡汤往桌上一顿,理直气壮地冲江叙白喊道。
“叙白,怎么回事?霓裳怎么成了这样?这才嫁到你们江家几天啊,就把人给我弄成这样了?你们不想要,直说!回家来我养着,这...这算怎么回事啊?”
她颤颤地上前,抚养沈霓裳的头发,唱罢兴师问罪,又来一曲母女情深。
江叙白到底还是有些心虚。
要不是他打了沈霓裳一耳光让她撞到桌子,她也不能胃出血而被送进手术室。
他脸色发青,沉沉答着。
“妈...对不起,是我听沈安可说,奶奶临死前和沈霓裳发生过争吵,我才打了沈霓裳一巴掌...这事的确是我过激了……但是妈,我现在有件事,正想找您问清楚。”
江叙白很讨厌万慧,但于情于理,他都必须叫她一声妈。
万慧摆摆手,“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看看你刚才对待安可的态度!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怎么能这么和安可说话,到底,她也是霓裳的妹妹,是你小*姨*子!”
对于沈安可和江叙白的私情,万慧当然是最清楚的,可她也是掩饰得最好的。
她至今为止,只承认江叙白沈霓裳和沈安可他们三人在台面上的关系,其他的,只字不提。
鸡汤的味道在洁净的病房中慢慢散开,更显得浓郁。
江叙白皱了皱眉头,将塑料碗拿起来放到窗台上,表情冷淡地等着万慧解释。
万慧右手将沈霓裳的手握住,坐在床边,斜着身子去看江叙白。
“叙白,安可什么都不知道,你输血前对她吼那一句,完全把她吼懵了,这孩子哭哭啼啼给我打电话说了前因后果,我就知道,是你误会她了。”
“我哪里有误会她,医院的化验单,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沈安可根本不是RH阴性血,那么当年,她是怎么给我捐血的?当年救我回来的那些血,又是从谁身上抽出来的?沈安可骗了我这么多年,今天我得知了真相,还成了我误会她了?”
江叙白语速很慢,尽量一次性把事情阐述清楚。
他身子堵在窗前,窗子的一半被窗帘遮住,外面的阳光透进来,只照到他一半脸。
他阴冷的语气配上半面恶煞的脸,尽管万慧自栩冷静,也还是打了个寒战。
万慧挺直了脖子,抬手拢了拢头发,“所以,你的意思是安可抢了霓裳的功劳了?”说着,她轻蔑地一撇嘴,冲沈安可喊了一声,“过来。”沈安可乖乖地站到万慧身旁,万慧左右各牵一个女儿,气定神闲地看着江叙白。...
万慧挺直了脖子,抬手拢了拢头发,“所以,你的意思是安可抢了霓裳的功劳了?”
说着,她轻蔑地一撇嘴,冲沈安可喊了一声,“过来。”
沈安可乖乖地站到万慧身旁,万慧左右各牵一个女儿,气定神闲地看着江叙白。
“当年,我带着她们两个来验血,结果太紧张,把化验单填错了。这本是我自家的事,没必要跟你江家解释。可后来,我依旧告诉你们献血的是沈安可,也是有原因的。”
躺在病床上的沈霓裳忽然动了一下,睁开眼迷茫地看了几人一眼,又沉沉地睡了。
万慧吓得心怦怦直跳,直到沈霓裳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我不是霓裳的亲妈。这种情况下,我让她捐血,理解的人知道我是为了救你心切,不理解的人背后一定骂我猪狗不如!所以我干脆将错就错,对外说是小女儿给你献了血,这样就不会有人认为我是恶毒后妈了。”
她忽然流下一串泪,“叙白,其实,这也并不是我骗你们家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
万慧像一线演员一样,泪腺如同装上了自来水龙头。
江叙白插在裤兜里的手紧了紧,有点为自己的任意揣度开始内疚。
“妈,您说吧,主要原因是什么?”
万慧哽咽半天,吸吸鼻子说,“主要原因是,我想着那时的你在手术室里,不知道究竟要用多少血,霓裳十岁,安可当时只有七岁……如果说是小的给你捐血,你们家应该不会逼着我们多抽些给你吧...我是为了霓裳,才撒谎的!后来你醒过来了,我也没想要你们家的报答……所以这事也没再解释,谁知道你们家重情义,从此和我们沈家开始走动,你们三个孩子的感情还越来越好。可是,最后竟然闹出这么大的误会呢?”
沈安可瞪大了双眼,将身子抵在桌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控诉,“妈,这事你瞒我这么多年?你为了姐姐弄出来的谎话,结果让叙白对我有这么大的误会?还有啊,虽然我没想过要什么报答,可江家人一直把我当恩人看,现在事情弄清楚了,我哪还有脸面对江家人!我,我还不如死了呢!”
江叙白怔怔站着,愧疚感排山倒海地袭来。
他走过去,将沈安可紧紧搂在怀里,抚着她的头发,“安可,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口不择言...”.
万慧看着二人亲密的举动,用手捂着嘴不可思议道,“叙白,你怎么抱着安可,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沈安可委屈地直哭,“妈,事情到这份上,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叙白喜欢的一直都是我,不是我姐!原来江家奶奶不知道姐是什么样的人,被她骗了,现在奶奶走了,我想正大光明地跟叙白在一起!”
万慧猛地站起身,照着沈安可的脸就是一巴掌!
她浑身颤抖着,眼泪直流!
“你还要不要脸,叙白是你姐夫!你连你姐的老公都要抢,世上没男人了吗,不行!绝对不行!你就是一辈子不嫁,也不能嫁给你姐夫!”
沈安可的脸霎时红肿起来,江叙白连忙把沈安可拉到远处。
沈安可跺着脚捂着脸哭,“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不是我抢了她的老公,是她抢了我的男朋友!一直以来,叙白的心里只有我!是沈霓裳用尽心机嫁进江家的,她才是第三者!”
万慧着实被气得不轻,用手捂着心口,指着江叙白说。
“叙白!我不听她的!这丫头疯了,我就问你一句,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爱的是安可不是霓裳?你真的要和霓裳离婚来娶安可?”
江叙白语塞。
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本来是他要向这母女俩兴师问罪的,怎么到最后反倒变成他无比被动。
江叙白放开沈安可,回到沈霓裳身边。
房里这么大动静也没吵醒她。
她脸色苍白,眼角还挂着泪,睡得正沉。
江叙白就那么看着沈霓裳,替她掖了下被子,头也不回地说。
“我暂时没考虑过跟霓裳离婚,她是奶奶给我选的,不能奶奶刚走我就不要她,还有她现在的样子,也不能再受刺激了。”
他眼前闪过她十几岁时漂亮的样子。
那时他更倾心的,该是既漂亮又温柔的沈霓裳吧?
可后来,沈安可跟他接触多了。
他知道是沈安可救了他。
听沈安可说,沈霓裳很会讨喜,哄得沈峰和万慧天天围着她团团转。
万慧反而对亲生的沈安可不好,所以,他就开始渐渐厌恶起沈霓裳来。
再后来,沈霓裳越变越丑,每天晃着一身肥肉,把T恤撑到变形。
他好像就对沈霓裳再没一点喜爱之心了。
可是,他爱沈安可吗?
他扪心自问,他对沈安可的喜欢,似乎只基于感恩。
没有她在身边的时候,他似乎从来没主动想起过她。
而今天,当他知道了自己身上流的是沈霓裳的血的时候。
他忽然之间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厌恶她,却时不时想起她,留恋她的肌肤,气味,以及...并不美的一颦一笑。
江叙白说完那些话,没看到身后的沈安可苦着脸跟万慧在交换眼神。
万慧顿了一下,疯了一样抓住江叙白的肩头,颤抖着问。
“江叙白,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口口声声说爱安可,却不打算娶她,你这是要把我两个女儿都霸占了吗?姐姐做老婆,妹妹做情人,你要尽享齐人之福?”
江叙白把万慧的手从肩头一寸寸掰下去。
他一米八五的身高下,万慧一米五几的个子看起来像个濒死的猎物。
她在他嚣张的气焰下有些心虚。
就听江叙白冷冷地说,“我是不打算离婚的,至于沈安可,如果她不想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没有异议。”
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救了他,如果没有她,他江叙白今天不可能站在这里。
这是不可抹灭的事实,他就算不爱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抛弃她。
“你...”万慧这回是真的气到发抖了。
她没想到,沈安可和江叙白相处了这么些年,至今在他心中并没有占到一席之地。
沈安可听了这话却慌了,连忙抓着万慧的胳膊。
“妈!我不管,我和叙白是真心相爱的,谁也不能把我们拆散,他跟姐离不离婚都没关系,反正我是跟定叙白了!”
万慧想发火,又生生忍了下去。
这种情况下,非要争个高低出来,出局的只能是沈安可,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他和沈霓裳的妈妈都偏瘦,沈霓裳吃得又很少,并且运动量很大,怎么说也不会胖成现在这样,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原因?“医生说我姐长年吃避孕药,应该是从青春期开始就在吃了,大量激素的累积导致她已经患了多囊卵巢综合症,不但胖,而且不能怀孕了。”...
说起来,万慧觉得自己那个女儿也真是个废物。
她一直以为沈安可与江叙白相处这几年,已经积累了一定的感情基础。
却没想到事情会落得这个结果。
怪只怪自己女儿不争气,连个又丑又胖的女人都斗不过,照她自己可真是差远了。
万慧狠狠地一甩袖子。
“你们都长大了是吧,翅膀都硬了,我也管不了了!行,你们三个的事情,自己处理吧,我就当没这两个女儿!”
她正做戏,房门被推开了。
沈峰从门外焦急地走进来,直接扑向沈霓裳。
见女儿紧闭着眼,问江叙白,“怎么回事,霓裳怎么变这样?”
江叙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沈安可连忙迎了上来,挡在江叙白的身前。
“爸,姐长年不好好吃饭,把胃饿坏了,我早就跟她说过,减肥不能不吃饭,她偏不听,结果弄成胃出血了。”
沈峰没吭声。
带着老茧的手在沈霓裳头上晃了晃,颤颤巍巍抚了上去,心疼地低语着,“这孩子,胖啊瘦啊有什么关系,身体健康最重要啊。”
万慧见沈峰那副心疼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玻璃厂因为效益不好倒闭后,沈峰没了经济来源,还是江家在自家酒店给他找了个后勤管理的活,才算是保住了他的收入。
因此,万慧年轻时对他的那点崇拜磨得一点不剩,沈峰的家庭地位芨芨可危。
沈安可看着他们父女情深的样子,心里别扭得很,她哼了一声。
“爸,那你知道不知道我姐为什么胖成这副样子?”
沈峰抹了下眼角的泪,“为什么?”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他和沈霓裳的妈妈都偏瘦,沈霓裳吃得又很少,并且运动量很大,怎么说也不会胖成现在这样,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原因?
“医生说我姐长年吃避孕药,应该是从青春期开始就在吃了,大量激素的累积导致她已经患了多囊卵巢综合症,不但胖,而且不能怀孕了。”
“什么!这不可能,你姐为什么要吃避孕药!”
没等沈峰搭话,万慧率先大呼小叫起来。
沈安可脸红了一下,迟迟开口。
“妈,那你说呢,避孕药是干嘛用的,难道你不知道?我记得姐刚上初中时,还挺漂亮的,后来听说班里有几个男同学追求她,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姐怕怀孕,所以开始吃药了...”
“放屁!”沈峰猛地站起身,扬起手就想去打沈安可,被万慧及时地一挡,怯懦地放下手来。
他把手垂下,冲着江叙白说,“叙白,你别听安可瞎说,这里面肯定有误会,霓裳学习很用功,每天除了上学,从来都不出家门的。”
他自己的女儿他最清楚,霓裳绝对不会因为去跟男孩子约会,而吃下什么避孕药。
迷迷糊糊中,沈霓裳听到很多人在吵,吵得她头痛。
她缓缓睁开眼,正巧听见继母万慧自责的痛哭。
“叙白,对不起,是我们没把霓裳教育好,让你们这么有名望的江家,娶了个不守妇道的儿媳妇。你放心,如果你们江家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了,我们绝无怨言,自己接回家养着就是了...”
沈霓裳气得差点再次吐血。
这变本加厉的暗伤,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她努力张着眼去看万慧。
江叙白最先反应过来,一步蹿到床前,热切的眼神扫在沈霓裳的脸上,“沈霓裳,你怎么样,还疼不疼?”
沈霓裳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一张嘴,声音嘶哑得像是吞了碳,“疼,头疼,请你们都出去,我想静一静。”
万慧推开堵在身前的沈峰,凑到床前,细声细气地问沈霓裳。
“霓裳你醒了,饿不饿?妈来的时候特意给你炖了鸡汤,你要不要喝一口?”
江叙白低声劝了一句,“妈,她胃部刚动了手术,不能吃东西。”
他语气极为不满。
万慧一拍脑袋。
“你看看我都急晕了,把这茬给忘了。那就不喝那鸡汤了,等身体好了再喝...霓裳啊,你刚才是不是说想静一静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你,改天再来看你啊。”
说着,万慧去拉江叙白。
“叙白你也回去休息,咱们都别打扰霓裳,这里有护工守着,不会出什么意外的,等明天她心情好点了,再来看她。”
她再回手去拉沈峰,沈峰脚步有些迟疑。
可沈霓裳已经皱着眉把眼睛闭上了。
沈峰只好随万慧一起往外走。
四人推推搡搡到了医院门口,江叙白对沈峰说,“爸,我能不能跟您单独聊聊?”
沈峰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万慧怕他说错话,极力想跟去,却被江叙白拒绝了。
临走,万慧狠狠瞪了沈峰一眼,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江叙白带着岳父来到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点了两个菜。
他没什么味口,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等沈峰吃得差不多了,问道,“爸,我已经知道当年救我的是霓裳了,刚才妈说你们是为了保护霓裳,才说献血的人是沈安可,真的是这样吗?”
万慧的话,江叙白只肯信五分,他要从沈峰嘴里得知肯定的答案,才能相信这件事。
沈峰想了想,一时没给他答案。
当年万慧的用意是什么,沈峰再清楚不过了。
她想把功劳算在沈安可身上,给自己亲生女儿一个大好前程。
江家也的确因为此事,给了沈家不少好处,而江叙白跟沈安可走得也的确是近了。
可沈峰却不知道后期为什么江家来提亲时,提的却是沈霓裳而不是沈安可。
不过江家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沈安可已经跟江叙白睡了,并且还怀了孩子。
他看得出江家夫妇和江叙白并不喜欢沈霓裳,全家除了江老太太,恐怕再没人赞成这桩婚事了。
现在江叙白突然知道了他儿时那件事的真相,对沈家来说,是好还是坏呢?
这人进来是干什么的,不吃饭不找人,在这里贱次次地惹江叙白不高兴,名都没留一个就走了?餐厅外,男人出门后左转右转,来到一个阴凉些的饮料棚旁,冲藏在隐敝处的沈安可勾勾手。沈安可遮遮掩掩地出来了,四顾看了下,“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让你说的那些话都说了么?”...
沈峰盘算了半天,不打算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江叙白。
虽然他心疼躺在病床上的沈霓裳,可他也要考虑自己与江家的关系。
现在他们是雇佣关系,万一江家知道这件事是他们夫妇为了沈安可而故意为之,岂不是要怀疑他们的人品?
就算沈霓裳是江家的恩人,可她现在长得不讨喜,没准什么时候便被扫地出门。
如果因为知道他们沈家人的人品不好,不愿意再娶沈安可,那一家子不是要喝西北风了吗?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你妈说的对,她很喜欢沈霓裳,对她很好,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他不知道万慧具体是怎么跟江叙白说的,只好模棱两可地这样敷衍。
好在江叙白并未过多追问,只是若有所思地说。
“那也真是难为你们了……那个,爸,你在酒店那里做得顺心吗,如果不行的话,我再给你换个岗位?”
沈峰心里有了谱,看来他这么说是对的,让这个女婿开始知道心疼自己了。
他摆摆手,“挺好的,你别费心了,我这把年纪,能在你们那高级酒店里做事已经很让你为难了,工资待遇又那么高,你就别折腾了。”
俩人正聊着,餐厅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衣服熨烫得很妥贴,板板正正地穿在身上,皮鞋一尘不染,都要能当镜子用了。
男人相貌堂堂,经过沈峰身边时忽然停住脚步,迟疑地问道,“叔叔,您是不是沈霓裳的爸爸?”
沈峰看看男人,不认识啊。
他纳闷地点头,“是啊,我是沈霓裳的父亲,你是……”
“我是沈霓裳的同学啊,那时候我们天天玩在一起,后来我转学走了,不然我现在就是您女婿了!”
男人自顾说着,根本没看江叙白一眼,好像他是一团空气一样。
江叙白的脸登时绿了,僵在椅子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男人自来熟得很,顺便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不理沈峰那张尴尬的脸继续说着。
“说起来,我现在还记得沈霓裳那漂亮的模样呢……叔叔,我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沈霓裳呢,不如您把沈霓裳电话给我,我这就跟她联系一下,她要是没结婚的话,我们不正好凑一对吗?”
“你没机会了,她已经结婚了。”
江叙白忍到了极限,抓紧机会表明身份。
他真怕再晚说一会儿,从那山炮男人嘴里万一吐出来他不高兴的话,他再将那男人的脑袋,当球给踢了。
男人好像刚发现旁边还坐着个人一样,疑惑地看着江叙白,“你是谁?”
江叙白把搭在手杯上的手指敲了敲,里面的水泛起涟漪,他的脸上却波澜不惊。
“我是沈霓裳的丈夫,你对面这位叔叔的女婿,我叫江叙白。”
他一身冷傲之气差点把那男人冻僵,男人干笑了两声。
“沈霓裳的丈夫?哟,对不起啊,我没想到沈霓裳已经结婚了,当初追她的男人那么多,我以为她怎么也得挑上几年,没想到……”
男人嘴角下垂,眼睛将江叙白从头到脚打量一下,略微摇了摇头。
那意思很明显———她那么多男人,怎么会选了个你这样的。
江叙白被他那探究的眼神惹毛了,身子前倾,差点撞到那人的鼻子上。
“怎么,你不满意?”
男人身子与江叙白对峙,眼里却充满了慌张。
沈峰一看火药味已经十足,赶紧出来打圆场。
“叙白,人家也没说什么,他好多年没见霓裳,也不知道霓裳变成什么样了,你这个女婿,我们沈家认,不会再有比你优秀的男人了。”
坐在两人之间的那个一直没有报上姓名的男人,忽然就站起身,冲沈峰躹了下身子。
“叔叔,既然您跟女婿吃饭,我就不打扰了,还劳烦您帮我给霓裳带好。”
沈峰哎哎答应着,心想,祖宗啊,你快走吧。
男人转身朝门外走了,沈峰愣了半天。
这人进来是干什么的,不吃饭不找人,在这里贱次次地惹江叙白不高兴,名都没留一个就走了?
餐厅外,男人出门后左转右转,来到一个阴凉些的饮料棚旁,冲藏在隐敝处的沈安可勾勾手。
沈安可遮遮掩掩地出来了,四顾看了下,“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让你说的那些话都说了么?”
“说个屁啊!”
男人将领口的扣子解开,将一丝不苟的头发弄乱,吁了口气。
“再不出来就出人命了,不过大概意思已经让他知道了,他又不傻,肯定明白沈霓裳上学时候没少勾搭男人。”
沈安可跟老板要了两瓶冰镇饮料启开瓶盖,递给男人一瓶,“你的意思是,他已经因为这事生气了?”
男人一仰头将饮料喝光,擦了擦嘴。
“肯定生气了,不过……沈安可,我怎么缕皱觉得他吃醋了呢?”
沈安可心里一哆嗦,上去拍了男人的头一下。
“你少他妈胡说,他会吃那个丑女人的醋?他就是觉得那女人是他老婆,给他丢脸了而已。”
男人撇了下嘴,将一条腿挪腾到另一条腿上,颠三倒四地抖着。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别自欺欺人就行。哎?我说,我帮你这么大个忙,你怎么谢我啊,就一瓶饮料把我打发了?”
沈安可还沉浸在男人的话里,随口说,“你想怎么谢?”
“我想要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半年前那次让我记忆犹新啊,不如,你再让我美一回?”
沈安可正心烦,抡起瓶子就朝男人头上砸过去。
“美你妈美美美,就一顿饭,爱吃不吃!”
男人一歪头躲了过去,死死抓着沈安可的手。
“一顿饭,成啊,我要求不高,烤肉就行,不过酒要好酒,你陪我好好喝。”
沈安可将手里的瓶子慢慢放下。
“行,那就今晚上七点,还去东街那家吃……不过我可警告你,别想着喝酒把我灌醉想干点啥,否则老娘找人腌了你。”
男人嘿嘿笑着,“哪能呢,你的酒量是我三倍,没等我有想法,你就给我灌趴下了,你说我还能干点啥。”
沈安可白了他一眼继续想自己那点破事。
男人舔了下嘴唇。
哼,还用他干点啥吗?两杯酒下肚,保证她自己就开始脱衣服往他身上爬了。
他淡淡地答,“没事,你休息吧。”酒店里,握着电话的沈安可听着嘟嘟的电话忙音,呆怔片刻,疯了一样冲身边的男人扑过去。“接我电话!谁给你的胆子随便接我电话!”男人左右闪躲着,强行辩解,“电话铃声一样,我怎么知道是你的,我还以为是我的电话在响呢。”...
江叙白挥别岳父沈峰后,疲惫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一下子抽了那么多血,就算他壮得像头牛,这时候也该趴下睡一觉了。
他还想回医院去看一下,但怕刚被那无名男人激起的怒火散不干净再迁怒于沈霓裳,干脆先打道回府。
江叙白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下楼时,江父江母已经坐在桌前吃早餐。
见江叙白一人晃荡下来,江父问了一句,“霓裳还没出院吗?”
江叙白脸上依旧有倦色,沉沉的身子往椅子上一摔。
他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昨天本来应该出院的,结果又出了点问题,胃出血动手术了。”
江父将筷子啪地摔在桌上,“这么大的事,你不说一声?家里人没一个去看的,你让沈家人怎么想我们?没规矩!”
江母瞪了江父一眼,“你没看到叙白脸色不好吗,说明他昨天肯定一直陪着霓裳了,你还怪他作什么!从来都不知道心疼自己孩子!”
江叙白被两人吵得头疼,放下杯子捏捏眉心。
问道,“爸,妈,奶奶在世的时候,有没有跟你们透露过,为什么一定要娶沈霓裳进门。”
“你还好意思问我,还不是你喝多酒跟沈霓裳睡到一起了,后来你奶奶找人号脉,又说怀上了孩子,你奶奶多传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你占了人家便宜又不负责,当然要把沈霓裳娶进门了。”
一说起这事,江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江母紧着在一旁嘟囔,“谁占谁便宜啊,分明是沈霓裳占了叙白的便宜。”
江叙白吃了口鸡蛋,脑子里回响起沈霓裳那天晚上的话,“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那天,江家有聚会,江家奶奶执意把沈霓裳叫过来。
结果第二天一早,老太太就冲进江叙白的房里,把江叙白和沈霓裳抓了个正着。
随后便开启了催婚模式,江叙白不答应,隔一个月老太太就找人查出沈霓裳有了身孕。
等到婚事定下来后,再查,又说把不到喜脉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叙白坐在餐桌旁,机械地吃着东西,百思不得其解。
饭后,他来到奶奶的房间,将奶奶的遗物又整理了一遍。
在一个木匣子里,他看到一个小孩子的银镯子,那镯子明显是个小女孩儿的东西,江家没有女孩儿,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那镯子虽然质料不好,做工却非常精细。
江叙白拿起来反复地看,忽然见镯子里面印着两个字:霓裳。
他一怔。
这是沈霓裳小时候的东西?为什么会在奶奶这里?
江叙白知道,奶奶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她想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想起奶奶那个倔脾气,江叙白忽然灵光一闪。
是不是,奶奶喜欢沈霓裳,又明白自己的孙子不喜欢沈霓裳……所以设计将二人弄到一张床上,再故意撞见将事情散播,逼江叙白就范呢?
结果江叙白坚决不答应娶沈霓裳,奶奶没办法,又弄了个医生过来,说沈霓裳怀孕了?
江叙白忽然笑了,以他对奶奶的了解,这事,还真就是那老太太的作派啊。
他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似乎是因为沈霓裳终于在自己心里脱罪了。
其实这几个月以来,他最讨厌的,并不是沈霓裳那一身肉,而是沈霓裳设计硬嫁的这件事。
如今罪责脱了一半,再想想她那身肉,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江叙白拿起手镯,轻轻擦了擦,放到裤兜里。
想拿去给沈霓裳看,问清楚她的东西是什么时候给奶奶的,再问问她,为什么把奶奶给气死了。
转念一想到她窝在白被单里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哪怕她再十恶不赦,现在也不能多加刺激了。
他取出手镯又装进盒子里,脑子里闪过她小时候那娇娇怯怯的样子。
的确,从十三四岁开始,沈霓裳才不可抑制地发胖的。
难道,真如沈安可说的那样,是她自己吃了避孕药,才落得现在这个结果吗?
昨天餐厅里那男人的话又响起在耳边,江叙白一阵心烦,拿起电话给沈安可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在他即将挂断的那一刻,沈安可的电话被接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喂,谁呀?”
那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江叙白觉得有些耳熟,又一时想不起来。
男人的声音很慵懒,应该是还没睡醒就被电话吵醒了,江叙白问,“我找沈安可。”
下一秒,电话忽然被挂断了。
他皱眉,再次拨过去,这次响起的是沈安可的声音。
她声音略显疲惫,有些沙哑,“喂,叙白啊。”
“你在哪里,嗓子怎么了?”
沈安可答道,“我在家啊,这些天有些上火,嗓了哑了。”
“哦?刚才一个男人接了你的电话……”
“怎么可能,你打错了吧,要不就是串线了吧……叙白,你找我有事吗?”
他淡淡地答,“没事,你休息吧。”
酒店里,握着电话的沈安可听着嘟嘟的电话忙音,呆怔片刻,疯了一样冲身边的男人扑过去。
“接我电话!谁给你的胆子随便接我电话!”
男人左右闪躲着,强行辩解,“电话铃声一样,我怎么知道是你的,我还以为是我的电话在响呢。”
沈安可张牙舞爪地要去挠他,“你怎么不去死,坏了老娘的好事,看我不弄死你。”
男人捉住她两只手,“弄死我,来啊,现在就让我死啊。”
说着,他将沈安可掀翻在床上。
男人看着沈安可迷醉的脸庞,狠狠吻上她的唇。
很久,两人才从胶着的状态中分开。
沈安可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地说,“你又趁机占我一次便宜,这事不能这么就算完了,你还得帮我多办几件事。”
男人用胳膊拄着头,“江家家大业大路子野,你得保证我的人身安全才行。”
沈安可起身,跨过他的身子迈向浴室,哼了一声,“这点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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