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火言情小说《调教大唐全文》正在火热连载中,这本小说是由作者李闲倾情力创的作品,故事里的主人公分别是李闲,其主要内容讲 述了......
有这么一拨才能出众的手下,李贤绝对有信心将辽东经营起来,但,究竟能不能带得走,那,还得看高宗肯不肯放人……申时末牌,甘露殿的寝宫中。高宗斜靠在龙榻上,正自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武后扯着闲话。...
“诸公且静一静,本宫之意已决,坐镇辽东势在必行,此一去,怕是两三年内难以回京。”
“诸公若愿随行前往,本宫感激不尽,不愿,本宫也绝不强求。”
申生重耳的典故,在这么个节骨眼上,肯定是说不得的,否则,只怕就走不脱了。
所以,李贤只能无奈地冲着众人拱了拱手。
“臣愿意。”
“臣亦愿意。”
……
这,完全没什么可考虑的——慷慨共患难,可是从龙之天功,岂能错过。
“那好,本宫这就去面圣请旨。”
有这么一拨才能出众的手下,李贤绝对有信心将辽东经营起来,但,究竟能不能带得走,那,还得看高宗肯不肯放人……
申时末牌,甘露殿的寝宫中。
高宗斜靠在龙榻上,正自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武后扯着闲话。
“启奏陛下,太子殿下前来陛辞。”
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中,却见秉笔太监郑恩泽小心翼翼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不见。”
高宗心中有鬼,自是不愿在此时与李贤相见,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呼喝了一嗓子。
只是,待得郑恩泽应诺而退了几步后,他又改了主意:“嗯……,让他进来好了。”
“儿臣叩见父皇、母后。”
郑恩泽退下后没多久,就见李贤已稳步走进了寝宫。
“免了。”
看了眼自家儿子,高宗眼神明显有些躲闪,心无疑是虚着的——明明是武后在阴谋陷害李贤,可结果却是李贤被赶出了京城。
这,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说不过去。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怕李贤会质疑自己的决断。
“父皇明鉴,辽东乃边关要地,汉夷混杂,若欲确保无虞,儿臣恐须得一些帮手,此处有份名录,还请父皇御览。”
高宗明显是瞎担心了,李贤跑都来不及呢,又哪肯留在长安这么个虎狼窝里。
“朕准了。”
扫了眼奏本后,见李贤要带走的基本上都是东宫属官,真正的朝臣就两个——度支郎中狄仁杰、侍御史魏思温,都不过只是中级官员,根本无足轻重。
高宗自是不以为意,很是爽利地便给出了答复。
“谢父皇隆恩。”
这就好。
有了人才,那就有了一切,李贤并不奢望更多。
“嗯,辽东苦寒,民风彪悍,贤儿此去,万不可操之过急,当得徐徐图之。”
见李贤对被赶去辽东一事毫无怨言,高宗心中的愧疚难免便更浓了几分,在叮嘱时,脸上满是舐犊的关切。
“陛下无须多虑,贤儿向来贤能,此一去,必可高奏凯歌,不过,辽东确实苦寒,非宜居之地,所有人等,连同贤儿在内,家眷就不必带了。”
没等李贤有所表示,武后突然从旁打岔道。
这分明是要将所有人的家眷全都扣下来当人质。
欺人太甚!
李贤的眉头顿时便是一皱。
“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一大早便要起行,贤儿还是早些回去准备的好。”
武后根本不给李贤向高宗开口求情的机会,挥手便下了逐客令。
“是,儿臣告退。”
李贤刻意等了等,奈何,并没能等到高宗的恩旨,只能无奈地就此告辞而去……
元月二十八日,卯时末牌。
天才刚蒙蒙亮,李贤就已在东宫侍卫们的簇拥下,从嘉福门策马而出,绕宫前道而行。
嗯?
只是,这才刚转入朱雀大街,他就不得不紧急勒住了马——前方不远处赫然黑鸦鸦地挤满了长安百姓。
“叩见太子殿下。”
人群的前方是三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这一见李贤已至,三老者齐齐呼喝着便跪在了地上。
刹那间,后方不知多少的百姓也都跟着山呼海啸开了,声音虽不算整齐,可内里所包含的感情无疑是真诚而又炽烈的。
“三位老人家,使不得,都快快请起。”
万民自发相送,对官员来说,那自然是无上荣耀,可于李贤而论,这,其实有害而无益。
原因很简单,他的名望越高,武后的忌惮之心就越大,稍稍深入思考一下,就极有可能察觉到他李贤行的是申生重耳之策,后续铁定少不了诸多麻烦。
奈何,民意大如天,此时此刻,哪怕心中有些烦乱,可李贤还是不得不赶忙翻身下马,疾步抢上了前去。
“殿下,朝堂之事,草民等无能为力,只能以薄酒一碗,恭送殿下远征辽东,祝您马到成功,早日凯旋。”
左右两名老者配合着斟了一大碗的酒,末了,由中间那位年岁明显最长的老者将酒碗恭恭敬敬地递到了李贤的面前。
“多谢长者美意,这酒,本宫喝了。”
盛情难却,李贤只得接过了酒碗,一气饮尽,末了,将碗底一亮,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本宫奉旨东巡,君命如山,不敢违时,这就先行一步了。”
“我等恭送殿下。”
“太子殿下,保重。”
“殿下,您可得早些回来啊。”
……
原主真的很得人心,百姓们虽闻言让开了道路,可在挥手告别之际,流泪相送者当真不在少数。
面对此情此景,李贤不知不觉中,泪水已是盈眶,心中就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必归来!
“万民相送?哼,小畜生就会整这等玄虚!”
果然不出李贤之所料,他才刚离开长安城,接到了禀报的武后当场就愤怒地拍桌子了。
“……”
这话,没人敢接,无论是在一旁准备笔墨侍候的上官婉儿,还是前来恭听训示的薛元超,此时此刻,都只能战战兢兢地低头保持着沉默。
“薛爱卿,你说那小畜生如此爽快离京,会不会是别有打算?”
一阵火冒三丈的喘气过后,武后突然冷静了下来。
“这……”
被武后这么一提醒,薛元超也隐约察觉到事有蹊跷了,只是并不敢肯定。
“好个奸猾小儿,本宫岂能饶你,来人,传张虔勖即刻来此觐见!”
尽管薛元超什么都没说,可就凭其脸上所闪现出来的狐疑之色,武后便知自己的判断肯定是正确的,杀心顿时陡然大起了。
“卑鄙小人!”“无耻之尤!”……张虔勖这才刚离去,中军大帐里,骂声顿时便响成了一片。“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去休息吧,薛讷、狄仁杰、魏思温,你们三人留下。”...
“陛下有旨:着太子李贤于原地暂止,等候新任安东都督府都督张虔勖率部前来汇合。”
李贤一行人等离京方一日,这才刚走到了郑县(今之渭南市),就被一名前来传旨的中年宦官给追上了。
“齐公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恩一毕,李贤第一时间就往中年宦官手中塞了张十贯的飞钞(大唐官府为方便商贾的一种票据,类似后世的银票。)。
“好叫太子殿下得知,就在昨日午时三刻,韩鹏、杨彬、赵道生等一干陷害您的凶手都已伏诛,张虔勖也因御下不严而遭贬,老奴言尽于此,告辞了。”
钱可是好东西,齐公公那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就笑纳了,不过,并没说出什么隐秘,也就只是扯了些很快便会传开的大路消息。
“树欲静而风不止,殿下得早做准备了。”
随行人等中,狄仁杰的反应速度无疑最快,就在众人还在惊诧于那桩构陷案如此神速审结时,他已面色凝重地点了一句道。
“嗯。”
李贤同样也清醒地意识到武后已经看破了自己的策略,担心难免——目下构陷案的一干人犯都已被处决,主动权自然也就转换到了武后手中。
真若是高宗又一次被武后给说服了的话,闹不好真能干出朝令夕改的事儿。
不过,从刚才那道圣旨来看,武后并没打算这么做。
如此一来,无疑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便是在途中制造意外,给他李贤来上个一劳永逸的绝杀。
这,确实不太好防备,但,若是绸缪得当的话,未必不能借力打力,就看谁的算路更高明了……
“末将来迟一步,叫太子殿下久等了,莫怪,莫怪啊。”
张虔勖到得很快,傍晚时分就已率五千步骑赶到了郑县,于觐见李贤时,态度散漫,浑然没丁点上下尊卑之分。
“张将军客气了,此去辽东迢迢万里,一路险阻不少,能有将军您一路护送,本宫也就放心了。”
见得张虔勖如此无礼,刘纳言等人无不怒容满面,可李贤却是一点都不介意,笑得格外的和煦。
“好说,好说,如今辽东军情紧急,不容拖延,天后有口谕,当得过蒲津渡,走晋中,以求速达,如此,只能劳累殿下了。”
张虔勖完全没把李贤放在眼中,以武后的名义,不容分说地便把行程给定了下来。
“无妨,那就这么定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再开拔也就是了。”
论及里程,走山西过娘子关,确实要便捷上一些。
只是,太行山可不是什么好所在,不说别的,光是井陉中的大小盗匪就多达七股。
人在其中,发生了点什么事,那真是说都说不清了。
很显然,这就是张虔勖的算计。
不过,李贤却并不打算反对,理由同样。
“哈哈……,好,那就先这样吧,末将得去安排扎营了,告辞。”
这一见李贤全盘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张虔勖当即便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卑鄙小人!”
“无耻之尤!”
……
张虔勖这才刚离去,中军大帐里,骂声顿时便响成了一片。
“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去休息吧,薛讷、狄仁杰、魏思温,你们三人留下。”
骂人有用的话,那,还要屠刀来干嘛呢?
不过,李贤却并不见怪。
毕竟刘纳言等人都是方正君子,依律理政绝对堪称好手,可要说到阴谋诡计,那就不是他们的专长了。
“殿下,请恕微臣直言,天后娘娘应是已对您起了杀心,若微臣所料不差的话,动手的地点当是在太行山中。”
魏思温才刚调到李贤的麾下,明显是有心要表现一下自己的才能,这不,众人方才刚退出中军大帐,他便已第一时间从旁站了出来。
“嗯,英雄所见略同,如今我方兵少,且难有外援,局势不容乐观啊。”
对魏思温能想到这一层,李贤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在原时空中,魏思温就是李敬业在扬州造反时的军师。
可惜李敬业刚愎自用,屡屡无视了魏思温的忠言,否则的话,哪能容得武后荼毒天下。
“殿下,末将与张虔勖军中徐进、王成两名郎将都有旧交,愿去说他们归降。”
一听这话,薛讷立马昂然请命道。
“好,有将军出面,此事当是可成,只是须得谨慎些,切不可走漏了风声。”
薛仁贵目下虽说闲居在家,可在军中的威望依旧极高,有其长子出面,游说两名中级将领来归,在李贤看来,理应不难。
“末将遵命。”
薛讷没再多言,躬身便退到了一旁。
“殿下,窃以为光如此尚不稳妥,在微臣看来,太行诸寇中必有武家的内应,为确保万全,还须得从江湖着手。”
“微臣有一故人蒋云鹤,号‘北地剑侠’,一身武艺高绝,于江湖中威名卓著,现居于太原城中,若能得其相助,必可令太行诸寇不敢妄动。”
被留下来的两位同僚都已有了表现,狄仁杰当然不肯落后,紧着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此甚好,此事便拜托狄卿了,若那蒋大侠愿来相助,本宫自不吝重用。”
大唐向来尚武,侠客众多,可占山为王的盗匪也同样很多,江湖真的很精彩。
原主年少时可没少做武侠梦,李贤同样也如此,而今一听狄仁杰这般说法,顿时便来了兴致……
二月初三,李贤一行人等从蒲津渡过了黄河,迤逦地往太原而去,一路上,张虔勖可没少颐指气使,那架势根本就不是在护送,而是在监押。
东宫一行人等,从属官到下头的普通士兵,无不为之义愤填膺,嚷着要上本弹劾张虔勖的可不在少数。
但,都被李贤压下去了,概因那根本毫无用处。
“将军有令:军情紧急,全军不入太原城,即刻赶赴娘子关。”
行行复行行,十数日后,太原城终于在望了,就在东宫人等商榷着要进城好生歇息一下之际,统军在后方押送的张虔勖突然派来了名传令兵。
“狗贼狂悖!”
“好个张虔勖,竟敢如此无礼!”
……
东宫人等瞬间便炸了。
毕竟内应是否真的可靠,谁也不敢打包票,一切还得以我为主。“怎么回事?殿下为何停在此处?”传令兵被轰跑后不多久,张虔勖便已气势汹汹地赶了来。“混账,你这是在跟本宫说话吗?再不下马见礼,休怪本宫当场斩你!”...
“滚,张虔勖有什么屁话,让他自己来跟本宫说。”
尽管明知道张虔勖此举就是故意在激怒自己,可李贤还是不打算再忍了——决战在即,绝不能任由对方牵着鼻子走。
毕竟内应是否真的可靠,谁也不敢打包票,一切还得以我为主。
“怎么回事?殿下为何停在此处?”
传令兵被轰跑后不多久,张虔勖便已气势汹汹地赶了来。
“混账,你这是在跟本宫说话吗?再不下马见礼,休怪本宫当场斩你!”
李贤大怒,手摁剑柄,目光锐利如刀般地便扫了过去。
“呃……”
张虔勖万万没想到一路总是表现得很是“懦弱”的李贤会突然强硬起来,顿时就被噎住了。
“末将只是担心误了军机,若有得罪处,还请殿下多多包涵。”
脸色变幻不定了片刻之后,他到底还是没敢在这等大庭广众之下跟李贤强顶,只得翻身下了马背,面色铁青地躬身道了歉。
“军情再如何紧急,也不差这一夜时间,本宫之意已决,今日留宿太原驿站,你,可有意见,嗯?”
道歉也没用。
李贤就是要逼一下张虔勖,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您要歇,末将自是不敢有意见,只是,军情耽搁不得,末将只得先行一步了。”
眼瞅着拿捏不住李贤,张虔勖唯恐就此失去了主动权,这便起了领军走人之心思。
“张将军只管自便好了。”
张虔勖的用心,李贤心中有数,左右不过是想着先进井陉部署埋伏罢了。
但,那又如何呢?
李贤一点都不在意,概因他也需要时间来好生部署一下自己的计划。
“末将告辞。”
在阴冷地看了李贤一眼之后,张虔勖领着手下将士就此扬长而去。
“狄卿,那蒋大侠何时能至?”
李贤没去理睬张虔勖的张狂,也没管东宫属官们的愤然抨击,侧头便望向了狄仁杰。
“就在今晚。”
狄仁杰的信心显然很足。
“草民蒋云鹤叩见太子殿下。”
果然,天才刚擦黑,蒋云鹤就到了,还领来了三名同伴。
“蒋大侠不必多礼,本宫久仰您的大名,今日能得您相助,实是三生有幸。”
李贤本以为蒋云鹤既是号称剑侠,那就应该是飘逸佳公子似的人物。
可真见了面,这才发现这位剑侠赫然是个彪形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妥妥就是一猛张飞之形象。
仙侠小说误人不浅啊。
不过,能派上用场就好,形象啥的,对上位者来说,并不重要。
“不敢,不敢,殿下过誉了。”
这一见李贤身为太子之尊,居然亲自伸手来搀扶自己,蒋云鹤的黑脸顿时便泛了红。
“蒋大侠,这三位是……”
在笑着点了点头之后,李贤的视线当即便转向了后方三人。
“殿下,容草民为您介绍一下,这三位都是草民的徒弟,祈铭、林宏、陈东,此番联络太行诸雄的事,便是由他们负责的。”
在介绍自家徒儿时,蒋云鹤脸上满满都是不加掩饰的自豪之色。
“有劳三位少侠了。”
有点奇怪,蒋云鹤自身形象不咋地,可所收的徒弟却是个顶个的英俊。
这对比,真的很有趣。
“不敢当,殿下客气了。”
祈铭是三人中的大师兄,年岁与李贤大体相当,行止间透着股浓浓的书卷气。
“若不嫌弃,还请三位少侠先屈就太子左卫校尉一职,待得此战后,本宫自不吝重赏,若不愿入仕途,去留听便。”
人才,李贤那是一向都不嫌多的,此时见三名年轻人尽皆英武不凡,爱才之心顿时便大起了。
“我等愿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
这等起步职位不可谓不高,祈铭等人顿时都激动得个面色通红。
“军情紧急,你三人这就先说说井陉内的情形好了。”
渡不过眼前的难关,那,封赏什么的,不过都是虚幻而已。
“回殿下的话,陉中共有山寨七座,分别是黑风、麒麟、雪鹰、十八郎、坐地虎、疾风、铜鼓,各寨分据陉中七大隘口。”
“其中黑风、麒麟与雪鹰三家实力最为雄厚,各有喽啰五百余,其余四家稍小些,大体在两百到三百人之间。”
“据查,十日前,文水武家的武攸宜秘密潜入井陉,联络各山寨头领,欲于陉中截杀太子殿下您,目下已可确知麒麟与黑风两家都已被说动。”
“我等兄弟则联络了雪鹰、疾风与十八郎三寨,三家头领都已承诺将依殿下指示行事,只求殿下能赦免他们往昔之罪。”
听得李贤见问,祈铭赶忙一躬身,紧着便将所侦知的军情娓娓道了出来。
“嗯,你尽快设法通知雪鹰等山寨,让他们先跟那武攸宜虚与委蛇,具体如何行动,且等作战计划拟定后再行告知。”
这一听武家派去的人是武攸宜,李贤的眉头当即便是微微一扬——武家子弟基本上都是庸才,狠毒有余,才干不足,唯独武攸宜是个例外。
李贤记得很清楚,武后篡位后,可没少派武家子弟统军对外作战。
结果,基本上就没赢过,唯一的一场胜利——遏制契丹大军侵袭幽州的平州之战就是武攸宜带兵打下来的。
尽管其中有着不少的巧合,可不管怎么着,武攸宜其人还是有一定的军事才能的,似这等对手,断不能太过小觑。
“唰!”
李贤话音方才刚落,都没等祈铭有所表示,就听衣袂摩擦声响起中,一名劲装少女已从院墙处飞纵而下。
“好贼子,围起来。”
薛讷反应很快,一把便抽出了腰间的佩刀,身形一闪,在将李贤护在身后的同时,厉声便断喝道。
“别,那是小女。”
就在东宫卫士们闻令而动之际,就听蒋云鹤惶急地呼喝了一嗓子。
小女?
借助着灯笼的亮光,李贤先看了看那名身材窈窕的美少女,而后又看了看粗豪的蒋云鹤。
脸色顿时便古怪了起来——这反差也未免太大了些,确定是亲生的?
“爹,您为何不叫上孩儿?”
美少女完全没在意众侍卫们的剑拔弩张,就只管埋汰着蒋云鹤。
“七公子当面,我等自是不敢有异议,只是,据在下所知,太子殿下另有张虔勖所部五千兵马护送。”“我等纵使联兵一道,也不过两千五百余人手,这仗完全没法打啊。”其余四位寨主面面相觑了片刻之后,这才见雪鹰寨主厉胜满脸忧色地开了口。...
“殿下,小女孟浪,冲撞了您,草民惶恐,还请您多多包涵。”
这当口上,蒋云鹤哪有心情回答女儿的问题,赶忙诚惶诚恐地冲着李贤便是一躬身。
“无妨。”
美女总是受欢迎的,又美又能打的,那就更是极品了。
李贤当然不会介意这么点小小的冒犯。
“馨儿,还不赶紧见过太子殿下。”
见李贤脸上并无丝毫不悦之色,蒋云鹤紧绷着的心弦顿时一松,但,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紧着便拿眼瞪着自家女儿。
“太子殿下,小女子蒋馨这厢有礼了。”
蒋馨挺调皮的,在向李贤行礼之前,还没忘了冲自家老爹吐了下小香舌。
“哈哈……,免了。”
那娇俏的样子一现,李贤顿时便被逗乐了。
“太子殿下,爹跟师兄们说是要办大事,偏就不肯带上我,太小瞧人了,要不,您就算我一个成不?”
趁着李贤开心,蒋馨立马就打蛇随棍上了,妥妥就是个精灵古怪的主儿。
“馨儿别胡闹,这是要打仗,不是你可以参与的。”
一听这话,蒋云鹤顿时便急了——夫人早逝,他膝下就这么一个独女,哪舍得让掌上明珠去冒险。
“爹,孩儿三岁习剑,迄今已满十二年,也该拿出来亮亮了。”
蒋馨当即便不乐意地嘟起了嘴。
“你……,放肆,你这是要气死爹不成?”
蒋云鹤那叫一个头两个大。
“姑娘好志气,只是,兵凶战危,生死间有大恐怖,你就不怕吗?”
这丫头……挺有意思的。
李贤登时便起了逗弄一下蒋馨之心思。
“不怕,我辈习武之人,不见生死,怎成大器。”
蒋馨真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回答得那叫一个干脆。
“说得好,那,本宫便封你为东宫千牛备身,从今日起,本宫的安危就全交托给你了。”
有这么朵解语花在身边,想来应该很有趣。
李贤的嘴角当即便是微微一挑。
“牵牛背身?这什么官,名字怎么怪怪的。”
蒋馨根本不懂宦海之事,也不明白千牛备身是多么清贵的武职,只觉得这官名太难听了些,顿时便有些不乐意了。
“千牛备身其实就是带刀侍卫,正六品下,专一负责保卫本宫的安全,嗯,官阶比你的师兄们要高了一级。”
闻言之下,李贤当即为之摇头失笑。
“呀,那可太好了,这牛,我牵了。”
一听自己的官比三位师兄还大,蒋馨登时便乐坏了。
牵……牛?
李贤顿时哭笑不得……
神堂口,井陉七大隘口中最险隘狭窄之所在,右边是深谷,左边则是百丈高崖,恶名昭著的黑风寨就坐落在高崖的顶端。
此时此刻,黑风寨的聚义厅中,七名身形彪悍的汉子各据一张文案,他们正是井陉七寨的寨主们。
“诸位,许某今日请你们来,就只为一事,据查,太子李贤携带诸多重宝即将进入我井陉,所部兵马不过一千而已。”
“这,可是头大肥羊,干翻了他,咱们七寨百年内都不用做旁的营生了。”
上首位处,身为主人的黑风寨主许道然先是环视了一下众人,而后方才面色肃杀地挑明了召集众人前来议事的主题。
“许道然,你不会是吃错药了吧?那可是太子殿下,是咱们能动的吗?”
铜鼓山寨的大头领汪飙向来与许道然不和,此时一听要动太子,头一个便跳出来唱了反调。
“就是,动了太子,那,官府还不疯狂来剿,我等就这么点人马,顶个屁事。”
“许兄,你疯了吧?”
……
除了麒麟山寨主程彦之外,其余寨主们全都跟着轰然开了。
“嘿,这就怕了?一个即将被废的太子而已,落毛凤凰不如鸡,实话告诉你们,杀他,是朝廷的意思,不管是谁,只要能砍下太子的脑袋,那就能官拜将军。”
“更别说还有大笔财货可得,这都不敢动手,岂不是让江湖上的朋友们笑话咱们太行群雄无能吗?”
许道然完全没在意几位寨主们的激烈反应,冷笑着又扯了一通。
“许兄说得好,这事,算程某一份。”
程彦早就已跟许道然沆瀣一气了,此时自然是头一个站出来表了态。
“哼,许道然,你自己想死,那就去死好了,爷不奉陪,告辞!”
这么趟浑水,汪飙根本不想去掺合,一拍文案后,毫不犹豫地便站了起来,大步便往厅外走。
只是,这都没走几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只因人影一闪中,一名白袍青年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
一感受到白袍青年身上所溢出的杀机,汪飙第一时间便抬手握住了刀柄。
“噗嗤!”
但,显然来不及了——白袍青年也就只随意地一挥手,便见一道剑光乍然而现,顷刻间,汪飙的脖颈处便已出现了道血线。
“扑通!”
汪飙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啥也没能说出,身形摇晃了一下后,一头便栽倒在了地上。
“好快的剑!”
“你是何人?”
“许道然,你想干什么?”
……
面对此情此景,几名寨主都稳不住神了。
“哈哈……,诸位,容许某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文水武家七公子,‘青冥剑客’武攸宜,此番奉天后娘娘之密令,前来我井陉主持大局。”
许道然大笑着站了起来。
“文水武七?”
“竟然是他。”
……
这些年来,武攸宜在江湖道上所闯出的名头可不小,被誉为年轻一代中的有数高手,此时真人当面,众寨主们顿时都被震慑住了。
“你们谁还有异议,嗯?”
一群上不得台面的盗匪而已,武攸宜完全没放在眼中。
“许某愿为七公子效犬马之劳。”
“程某唯七公子之命是从。”
……
不等众寨主们回过神来,许道然与程彦便已齐齐冲着武攸然躬身行了个礼。
“七公子当面,我等自是不敢有异议,只是,据在下所知,太子殿下另有张虔勖所部五千兵马护送。”
“我等纵使联兵一道,也不过两千五百余人手,这仗完全没法打啊。”
其余四位寨主面面相觑了片刻之后,这才见雪鹰寨主厉胜满脸忧色地开了口。
“哈哈……”
厉胜话音方才刚落,许道然便已止不住地狂笑开了。
“许兄,你……”
厉胜顿时便有些不爽了。
“嘿,明着告诉你,张大将军也是天后娘娘的人,他不单不会帮着太子,反倒会与我等联手,太子那厮,死定了!”
这都已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许道然自是不怕走漏了风声。
“嘶……”
“呃……”
……
厉胜等人闻言之下,忍不住都倒吸了口凉气。
“生还是死,你们自己选择吧。”
一群土鸡瓦狗,哪来的这么多事。
武攸宜不耐地挥了下长剑。
“呵,武攸宜那小子好狠毒的心思,这是打算连同井陉群盗一并剿灭呢。”只略一思索,李贤便已看破了武攸宜的算计。“杀人灭口,理所当然,不过,如此部署,倒也方便我部聚歼所有贼子,唯一的隐忧便是那王成是否可靠。”...
“我雪鹰寨愿共襄盛举。”
“十八郎愿听七公子调遣。”
……
形势比人强,厉胜等人显然没得选择,“只能”纷纷俯首表态。
“嗯,诸位若能在此战中立功,天后娘娘自不吝重赏。”
对众人的识时务,武攸宜显然很是满意,在收剑回鞘后,稳步便走到了主位处,一撩衣袍的下摆,大刺刺地端坐了下来。
“我等自当拼力死战!”
一听这话,众寨主们的眼神全都顿显炽热。
“那就好,现在,我命令……”
武攸宜欣慰地点了点头,而后紧着便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只是,心中却已在盘算着事成之后,该如何才能将群盗全部剿杀灭口了……
“禀殿下,雪鹰寨主厉胜已传回了消息,井陉群盗已将主力全部集中在了黑风寨中,准备于神堂口伏击我军。”
“另,据查,张虔勖所部兵分两路,其中一路由徐进统领,藏于铜鼓寨中,兵力为两千步骑,而张虔勖自率三千兵马藏于麒麟寨中。”
二月十八日一大早,前去打探军情的祈铭终于归来。
“呵,武攸宜那小子好狠毒的心思,这是打算连同井陉群盗一并剿灭呢。”
只略一思索,李贤便已看破了武攸宜的算计。
“杀人灭口,理所当然,不过,如此部署,倒也方便我部聚歼所有贼子,唯一的隐忧便是那王成是否可靠。”
在随行人等中,魏思温的军略水平无疑最高,一针见血地便点出了关键之所在。
“薛将军,你怎么看?”
确实,要想破局,非王成不可,问题是李贤也没见过王成其人,心中难免有些不太衬底。
“这……”
薛讷迟疑了——王成与徐进原本都是其父薛仁贵手下的旧将,与他的关系也一直都很不错,前些日子,也确实都答应了要归顺太子殿下。
但,那都是口头上的,到了要见真章时,是否能做得到,薛讷并无绝对的把握。
“殿下,若是能调用太原与娘子关的兵马,此战当可无忧。”
见现场气氛沉闷,刘纳言顿时便有些稳不住神了。
“此事不提也罢。”
无论是太原城中,还是娘子关中,兵马都不少,奈何,调不动啊——并州大都督是李旦那小家伙遥领的,并不管事,负责实务是长史赵文翙。
此人与武家关系暧昧,他不添乱就算好的了,要他调兵相助,根本没丁点的可能性。
更为麻烦的是太原不能久呆,改道走大同也不是太妥当,怕的便是武后会说服高宗,调他李贤回京。
“殿下,微臣愿去麒麟寨走上一趟,若那王成可用,到时也好见机行事。”
僵局须得有人来打破,魏思温觉得自己责无旁贷。
“不妥,太凶险了。”
此时的麒麟寨肯定戒备森严,要想混进去,难度极大,更别说王成的忠诚度难以确定,一旦事有不谐,那,此举无疑就是自投罗网。
李贤哪舍得让魏思温这等军略大才去冒险。
“殿下,要想破局,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您都不怕冒险,微臣又岂敢惜命。”
魏思温看得很通透——李贤若是不能在最短时间里赶到辽东,那,一切就必然存在变数,一旦李贤倒了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李贤还是不免有些犹豫,毕竟似魏思温这等文武全才的手下可不好找。
“殿下,末将对麒麟寨的地形颇为熟悉,愿护送魏大人前往。”
就在此时,蒋云鹤的三弟子陈东昂然从旁站了出来。
“如此也好,但须得切记一条——若是事不可为,当走为上,断不可冒险。”
略略思索了一下之后,李贤这才下了最后的决断……
申时三刻,天已近黄昏。
麒麟寨北面的一栋还算宽绰的石屋中,左武卫郎将王成正自心神不宁地来回踱着步。
“嗯?”
突然,室内的光线暗了一下,王成瞬间便察觉到了不对,脚跟立稳之同时,眼神锐利如刀般地便扫向了门口处,果然发现一名黑衣青年就站在那儿。
“末将太子左卫校尉陈东见过王将军。”
黑衣青年完全无视了王成眼中的凶光,一派风轻云淡状地拱了拱手。
“哦,太子殿下目下何在?”
王成并未因此而放松下来,身形不自觉地便更绷紧了几分。
“尚在太原驿站,不过,侍御史魏思温、魏大人已到了山下,有要事欲与将军面谈。”
陈东能清晰地感知到王成的紧张与戒备,但却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对自己的剑有着绝对的信心。
“唔……,那行,王某安排一下,这就下山与魏大人一会。”
王成明显很犹豫,沉吟了良久之后,这才下定了决心。
片刻之后,王成以检查岗哨的名义,领着换上了士兵甲胄的陈东一路行出了山寨,施施然地便到了山脚下。
“下官魏思温见过王将军。”
这才刚过一道山弯,就见一身便装的魏思温施施然地从一颗三人环抱的大树后头转了出来。
“魏大人客气了。”
王成官阶虽高,可在代表着太子的魏思温面前,却并不敢拿大。
“太子殿下令下官前来协助将军以成大事。”
魏思温并未多客套,开宗明义地便转入了正题。
“哦?”
王成扬了扬眉头,却并未有所表态。
“王将军,请恕下官直言,您已处在了悬崖边缘,进一步得生,退一步则是粉身碎骨。”
对王成的反应,魏思温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毕竟这可是生与死的抉择,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难免会有所犹豫。
“此话怎讲?”
王成的眼神陡然便是一凛。
“将军应知太子殿下向来受万民拥戴,他若遭遇不幸,您觉得某些人为了堵住天下人之口,会做些什么呢?”
魏思温笑着便点出了关键之所在。
王成顿时便不淡定了,眼神狂闪,脸色时红时白,额头上很快便沁出了一层虚汗,足可见内心里的挣扎有多激烈。
对此,魏思温虽都看在了眼中,但却并未再多言,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王某倒是想拼死一搏,却又恐坏了太子殿下的大计,心实惶恐。”道理,王成都懂,只是,到底还是存着些侥幸心理。“王将军有决心无疑是好的,但却须得讲究方式方法,简单来说,图穷方才能匕现。”...
“还请魏大人赐教。”
王成无疑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谨慎主儿,这不,哪怕挣扎再三,可到了末了,依旧还是不曾下定决心。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无须魏某多说,想必将军也已想明白了,魏某现在只想告诉将军一句——锦上添花哪及得上雪中送炭。”
“是堕落成冢中枯骨,还是一跃青云之上,就看将军如何抉择了。”
魏思温并不急于切入正题,就只一味地猛攻王成的心防。
“王某倒是想拼死一搏,却又恐坏了太子殿下的大计,心实惶恐。”
道理,王成都懂,只是,到底还是存着些侥幸心理。
“王将军有决心无疑是好的,但却须得讲究方式方法,简单来说,图穷方才能匕现。”
魏思温并未具体而谈,也就只管云山雾罩着。
“这……”
这话说了跟没说有区别吗?
期待了半天,等来的就是这个?
王成郁闷得想骂娘了。
“王将军不必担心过甚,魏某可乔装入麒麟寨,就假扮成将军的亲卫好了,一旦时机成熟,魏某自会有所定夺。”
交谈至此,魏思温已能确定王成其人不太靠得住,但他却并不打算走为上。
“那就委屈一下魏大人了。”
飞快地权衡了下利弊之后,王成这才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魏卿此举太过冒险了。”
在听完了陈东的汇报后,李贤的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
“殿下,如今井陉中已成绝地,您万不可踏入其中。”
“依臣看来,不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且由臣等打着您的旗号,大张旗鼓入井陉,您则乔装走大同。”
“但消能速速赶到辽东,娘娘便是想找借口都难。”
刘纳言显然也看出了王成的不靠谱,自是百般不愿让李贤涉险行事。
“不必了,本宫相信魏卿之能,蒋大侠,麻烦您与陈东一道潜入麒麟寨,以为魏卿臂助,倘若事不可为,务请带魏卿脱离险地。”
这主意……实在太馊了些。
身为主君,在危难时刻抛弃臣子逃生,就算得以苟且,名声势必尽毁,再想吸纳人才,几无可能。
以李贤之睿智,又怎可能采纳这等下策。
“此事倒是不难,只是,蒋某若是去了麒麟山,那,殿下这头……”
麒麟寨中虽有精兵三千之众,可蒋云鹤却并没放在眼中,他担心的只是无法顾及到李贤的万全。
“爹,不是还有女儿在吗?”
蒋云鹤的话还没说完,蒋馨就不乐意了。
“馨儿休要胡闹。”
自家女儿的武艺是不错,不在三位弟子之下,问题是江湖经验太过欠缺,蒋云鹤又哪能放心得下。
“爹……”
蒋馨的嘴当即便嘟得能挂上一油瓶了。
“蒋大侠放心好了,本宫有千余虎贲护卫,又有林宏与馨儿姑娘鼎力相助,安全应是无虞。”
“您只管与陈东一道赶去麒麟山,协助魏卿行事,只要能确保麒麟山之兵马不来搅局,这一仗,我们赢定了。”
李贤没交待具体的行动准则,概因他相信魏思温会有通盘考虑,实在不行,那,强行斩杀张虔勖,也足可令其手下群龙无首了。
只是,如此一来,魏思温等人要想从乱军中脱身而出,可能性不说没有,却也绝对高不到哪去。
“臣遵命!”
李贤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蒋云鹤尽管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却也没敢再多说些什么,闪身便与陈东一道飞纵而起,两个起落间便已隐入了黑暗之中。
“我意已决,明日一早起行,赶赴娘子关。”
太原是不能再多呆了,否则必然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与其在此瞻前顾后,那还不如奋力一搏,向死而生……
“报,禀七公子,太子殿下所部突然停在了口外,目下正在扎营中。”
黑风寨,聚义厅中。
武攸宜正坐等李贤入彀,却不料一名哨探却给他带来了条奇怪的消息。
“你说什么?扎营?”
武攸宜顿时懵了——现在才刚末时,离天黑还早着呢,阳光又正艳,这扎的是哪门子的营。
“确实如此,已有不少东宫卫士入山道两侧伐木了。”
哨探同样对李贤所部的行动大为的不解。
“混蛋!”
箭都已在弦上了,结果,李贤居然来了这么一手,武攸宜当真头大如斗——按他的预定计划,七寨兵马本该在神堂口内伏击李贤所部,而张虔勖、徐进两部兵马则负责最终的扫尾。
但现在,伏击显然已无可能,偏偏张、徐两部兵马都已出动。
徐进所部还好说,派人去说明一下情况,倒也能稳得住,可张虔勖所部因着口外道路被封锁的缘故,显然无法通知到。
如此一来,变数可就大了——万一要是阴谋败露,张虔勖真不见得能弹压得住手下将士,军中一旦起了哗变,那,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传令下去:各寨兵马即刻集结,出口外击敌!”
一想到自家姑母的狠戾手段,武攸宜忍不住便打了个哆嗦,心悸之下,顾不得多想了,咬牙便下了道指令。
“殿下快看,群盗杀来了!”
群盗的前锋方才刚转过口前的一道山弯,薛讷便已第一时间发出了警报。
“吹号,全军当道列阵!”
这一见群盗如此轻易就被调了出来,李贤的嘴角边当即便荡漾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
“呜、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乍然而响中,原本佯装伐木的东宫卫士们立马纷纷从山道两侧涌出,迅速在并不算宽绰的山道上列好了迎战阵型。
“停、都停下。”
带头冲锋的雪鹰寨主厉胜原本就是内应,此时一见官军已然有备,自是不肯率部就这么掩杀过去。
“混蛋,你竟敢违了本公子的将令,找死!”
却不料雪鹰寨的喽啰们这才刚停下了冲锋的脚步,武攸宜已快马从后头赶了上来,一鞭子便向厉胜抽了过去。
“七公子,官军阵型严密,我军若是孟浪冲锋,恐难逃一败。”
厉胜想躲,却没能躲开,平白挨了一鞭,后背上顿时鲜血淋漓,心中大怒难免。
只是鉴于李贤那头尚未发出信号,他也只能愤懑地强忍住了还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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