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温菱顾宴桥》是作者温菱顾宴桥所做的一本爱情小说,小说中的男女主角是顾宴桥温菱,讲述了......
“陆总,这位是?”顾宴桥目光在温菱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停了一秒,手臂往里面收了一下,温菱的脑袋就贴了过来,脸埋在了他胸口上。他声音淡淡的,“陆家的小孩。”这些人惊异的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学校里竟然还有陆家的人。...
顾宴桥用手扶着她,盯着她煞白的小脸,声音冷得像冰:“温菱,你知道你以后是怎么死的吗?”
温菱动了动唇,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是含糊不清的叫了声:“小叔……”
虽然醉得不行,但此时温菱脑子里还有一丝清醒。
眼前这人是顾宴桥,她很清楚,也很害怕,但她此时难受得想哭,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醉酒的感觉实在难受,胃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烧一样又热又痛,手脚却冰冷无力。
温菱无法控制的伏顾宴桥的身上,手下意识的揪住他的衣服防止自己滑坐在地上。
就好像,他现在是她唯一的救命浮木,她只有紧紧的抓着他,才不至于被淹死在海里。
顾宴桥被她身上的酒气熏得眉头微皱,手却握住了她的腰。
“能自己走吗?”
他声音清冷,和他身上的温度一样凉凉的,让全身燥热的温菱莫名的起了一丝贪恋,可她又着实害怕这个人,恨不得离他远得不能再远。
她一边揪着他的衣服,一边口齿不清的道:“能……”
可话未落音,整个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开始下滑。
顾宴桥心底涌上一层怒意,这个时候了,还要撒谎?
他把人往臂弯里一带,温菱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半边身子伏在了他的手臂上,脚也离开了地面,就像只小小的考拉挂在树上一样莫名的有些可爱。
门外早已站了几个跟过来的校领导,看到顾宴桥臂弯里挂了个穿着本校衣服的女生,都大吃一惊。
“陆总,这位是?”
顾宴桥目光在温菱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停了一秒,手臂往里面收了一下,温菱的脑袋就贴了过来,脸埋在了他胸口上。
他声音淡淡的,“陆家的小孩。”
这些人惊异的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学校里竟然还有陆家的人。
他们知道顾宴桥的侄女在本校念书,但那位大名鼎鼎的陆雪这一两年几乎都不在学校,怎么突然又冒出了一个陆家的小孩?
他们想去看温菱的脸,但她的脸早被顾宴桥遮了起来,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顾宴桥没打算让这群人知道温菱的身份,手牢牢的扣住温菱的腰,凛冽的目光在几个校领导脸上扫过去:“贵校竟然沦落到让学生去陪酒,真是有失体面。”
短短的一句话,字不多,但份量十足,几个校领导忍不住手脚发寒。
顾宴桥的背后,代表的是陆家,陆家无论是权利还是钱力,都是站在本国顶峰的人,别说一个小小的校领导,即使是京市的市长,要换掉也不是过轻而易举的事。
但顾宴桥没打算给他们解释的机会,低声对李楠道:“你留下来处理一下这里。”
然后,便揽着温菱直接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温菱被半挂在顾宴桥的臂弯上,一直到了停车的地方。
顾宴桥刚拉开车门,温菱便小声的道:“小叔,我想吐……”
顾宴桥看着她煞白的小脸,皱紧了眉头,把她扶到旁边的树下,“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顾宴桥一离开,温菱再也忍不住了,按住翻江倒海的胃,吐得一塌糊涂。
她这会有点幸庆顾宴桥走开了,没有盯着她狼狈的样子不松。
吐了好一会儿,感觉胃里好点了,温菱慢慢的挪到旁边休息。
她闭着眼,感觉身子越发的沉重。
可即便是这样了,她还是想走,那种从心底对顾宴桥的恐惧,让她一分一秒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这一片是学校的公共停车位,对外开放,有不少外来车辆。
温菱看了看顾宴桥离开的方向,没看到人,于是顺着车子挪到了一辆大G后面躲了起来。
高大的车身掩去了温菱的所有行踪,空气中只残留着淡淡的酒气。
她蜷在大G的车轱辘边,听着旁边的动静。
过了几分钟,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听到顾宴桥低低的唤了一声“温菱”。
温菱不敢出声,就像偷了东西的賊一样怕被发现,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原本冰凉的手心紧张得出了不少汗。
她的注意力全在陆宴辞那边,隔了几十米,她还是清楚的听到他开车门和关车门的时候,还听到他给李楠打了电话。
而且,顾宴桥好像开始挨着车在找她,那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温菱瞪大了眼睛,紧张抠住车轱辘,连大气也不敢出,她不敢想,如果被顾宴桥抓住会不会被大卸八块。
她瞬间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午后,也是这样被逼得想要窒息,她恨不得此时地上突然出现一个大洞,直接把她吞进去。
很快的,脚步声出现在车前,她看到晕暗的灯光下,顾宴桥高大挺拔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她控制不住的身子开始轻颤,即便只是一个影子,她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强大的压迫感。
那影子越来越近,空气中渐渐的有窒息的雪松味侵袭过来。
温菱蜷在大G车轱辘的阴影里,黑暗中,她就像一只偷藏在角落里的幼兽,偷偷的凝视着要吃掉她的大型猛兽,紧张得身子都在轻颤。
就在顾宴桥的身影快要出现在视线里时,大G的门突然被拉开,一只有力的大手直接将她拎了起来,温菱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塞进进了车里。
随后,大G的门轻轻的合上了,透过未合好的缝隙,外面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了进来。
“陆家小三爷?果然是你,听说你回国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
顾宴桥声音冷淡沉稳,“你是谁?”
那人低笑一声,声音低哑磁性,“陆家小三爷去了国外三年,竟然不认识我了,果然是贵人多忘事。”
“你是厉家的人?厉子寒的弟厉风行?”
那人啧了一声,“小三爷小是小三爷,这样也能猜到,对,我是厉风行,小三爷在这里做什么?我看你好像在找人?”
顾宴桥的声音似乎永远波澜不惊,“家里小孩不见了,过来看看。”
厉风行“哦”了一声,“多大的小孩?几岁了,要不我帮你找找?”
顾宴桥的目光停在厉风行身后未合好的门上,定定的看了好几秒,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把里面的东西都洞穿。
虽然厉家和陆家家世相当,但陆家在权场上似乎更胜一筹,厉风行不愿意和他做对。厉风行啧了一声,“小三爷,要不我还是帮你找找?”顾宴桥的目光越过厉风行的肩膀,落在了漆黑反光的车玻璃上,声音极淡,“不用。”...
过了好一会儿,顾宴桥的目光落回厉风行的脸上。
里面深沉凛冽的寒意让厉风行有些不自在,他挠了挠头发,试探性的道:“小三爷?你该不会怀疑我偷了你家小孩吧?”
顾宴桥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他两身量相当,各有气势,但顾宴桥年长几岁,在商场和权场上混了多年,看起来格外尊贵又气势迫人,一时之间,厉风行有一种落了下风的感觉,顾宴桥光是一个眼神,就逼得他有些难受。
虽然厉家和陆家家世相当,但陆家在权场上似乎更胜一筹,厉风行不愿意和他做对。
厉风行啧了一声,“小三爷,要不我还是帮你找找?”
顾宴桥的目光越过厉风行的肩膀,落在了漆黑反光的车玻璃上,声音极淡,“不用。”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一小会功夫,顾宴桥的车就驶出了停车场。
厉风行啧了一声,这才拉开了车门,“出来吧。”
温菱一直蜷在车门上偷听,这门一开直接从车上摔了出来,姿势还极为不雅。
厉风行皱了皱眉,伸手把她拉起来。
温菱感觉脑袋比刚才更沉了,四肢也轻飘飘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得靠在车门上看着厉风行发呆。
厉风行自然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也看到了她一身的狼狈。
他靠在车门上,点了一支烟,仔细的打量她。
长得还行,皮肤很白,眼睛水汪汪的很漂亮,年纪不大,胆子似乎不小。
他吐了个烟圈,留在温菱脸上的目光很肆无忌惮。
“你是顾宴桥什么人?为什么要躲着他?”
温菱愣愣的看着他,半天才道:“我不认识你。”
她醉得不轻,不太看得清他的长相,只看到这人长了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大热天的又穿了一身机车服,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而且这人长得和顾宴桥一般高大,压迫感十足,从上而下俯视她时候,让她莫名的想起顾宴桥,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口齿不清的道:“你,你不是个好人,离,离我远点……”
厉风行挑了挑眉,对着温菱喷了一个烟圈,语气不悦,“啧啧,救了你反而被咬一口,这年头果然不能做好人。”
温菱被他喷得猛烈咳嗽,差点站不稳,忙抓住车门,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踉跄着往前走。
厉风行看到她跌跌撞撞的样子,忍不住叫住她,“喂,你喝多了,要不要送你回去?”
温菱摆了摆手,继续跌跌撞撞的向前走。
一直到温菱走到教学楼后消失不见,厉风行才收回目光。
灯火半明间,他眼中的神色染上一层兴味。
啧,居然还有女人视顾宴桥为洪水猛兽,有点儿意思。
温菱坐在教学楼的花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这会手脚恢复了一点力气,但胃里却比刚才更加难受,剧烈的疼痛扯得她的胃就像要裂开一样。
她拿出手机想要给林漫雪打电话,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
没办法,她只能按着胃,慢慢的往校门外走。
刚走了两步,就看到辆红色的法拉利冲了过来。
温菱转身向左边移了几步,藏进了花台后面的阴影里。
车子就甩在了离温菱四五米远的地方,车门打开,下面两个年轻的女孩。
高个子的女孩面容美.艳,穿着露脐装,手里拿着最新款的C牌镶钻包包。
稍矮的那个一身白色连衣裙,黑发及肩,清纯柔弱,低眉顺眼的站在高个女孩旁边。
高个子是陆雪,顾宴桥的亲侄女,矮一点的是陆雪保姆的女儿陈燕妮,从小就是陆雪的跟屁虫。
温菱看着她们,眼里的神色很复杂,陆雪不是要明年才回国吗,为什么现在回来了?
这时,陈燕妮的声音传了过来:“雪姐,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一两年,那个温菱可嚣张了,对所有人都指手画脚,前几天回陆家的时候,还说自己才是真正的陆家大小姐。”
陆雪一听,气得直接把手提包砸在了车门上,“贱人!!!”
陈燕妮顶着一张清纯的脸,眼里却满是妒忌:“你不知道,我听说她参加了保研,名额差不多要到手了,听说是爬了学校领导的床才拿到的,真恶心!”
温菱握紧了拳头,这个陈燕妮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和她妈一样,栽赃陷害的本事青出于蓝。
陆雪眯起了眼睛,冷笑:“她得意不了几天了,再过一个月,当年和周言死亡有关的人就要出来了,那几个替死鬼穷得很,到时候给点钱,给她弄到床上拍几张好看的照片放到网上去,她就出名了,看哪个学校还敢要她!”
陈燕妮低头笑了笑,“雪姐,还是你有办法。”
陆雪冷哼一声,“那个贱人一定以为周言是跳楼摔死的,她那么喜欢那个周言,要是知道周言真正的死因,一定会受不了打击的,真想看看她痛苦的样子。”
温菱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陆雪。
周言不是跳楼死的吗?
还有其他死因?
心和胃就像被人扯着猛的往外扯一样,温菱难受得想吐。
为什么,为什么陆雪和她一般大,心却这么恶毒?还有这个陈燕妮,和她一样都是弱者,为什么却总想踩在她的头上,把她往死里整,只是因为她是沈兰玉的侄女吗?
陆雪点了一支烟,眼里全是寒意,“沈兰玉这个贱人,还想生儿子,听我爸说他们正在备孕,吃了好多药打了好多针,想靠生儿子来争陆家的家产?生吧,到时候生出来的是怪物或者残废就好了,真是期待!“
陈燕妮附和道:“这事和我妈好好商量一下,没问题。”
陆雪扔了烟,冷冷看了陈燕妮一眼,“只要你够听话,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燕妮赶紧道:“雪姐,走吧,厉风行估计已经到了,这学校小妖精可多了,要是被那个小妖精缠上就麻烦了。”
陆雪仰起下巴,挑了挑眉,“谁敢!本小姐的男人谁敢去缠着,看我不弄死她!”
两人渐渐走远,温菱从阴影处慢慢走了出来。
厉风行?就是刚才那个男人?
温菱在原地站了很久,薄薄的刘海被晚风吹起,在眉间落上一层阴影,掩去了她眉宇间的表情。
一直到胃再次剧烈的痛起来,她才慢慢的向外走。
京市的夜晚比白天更加繁华,即使京师大只是位置靠城郊的位置,门外还是车水马龙,霓虹乱人眼。
温菱看着眼前的一片华彩,感觉到胃更加的难受。
只走了一小段路,她便靠路边的梧桐树上休息。
这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过来。
车窗摇下,露出一双冷寂深邃的眼睛。
顾宴桥看着狼狈不堪的温菱,声音冰冷,“上车!”
顾宴桥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唇角涌出了大量红色的东西。他猛的回头,“温菱?”温菱死死的按着胃,痛得没办法说话,冷汗几乎将衣服打湿。顾宴桥快速的来到后排检查她的情况,看到她按着胃,痛得脸都变形了,冷寂的眸子染上一层怒意,“痛成这样也不肯说一声,这么能忍?”...
温菱猛的抬头,看到了车里的顾宴桥,那双冷沉的眸子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里面的冷意像冰刀一样正在她身上划拉。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退了一步,眼神惊惧。
“小,小叔……”
他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顾宴桥骨节分明的手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方向盘,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温菱,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同样的话不喜欢说超过三次,上车!否则后果自负!”
温菱脸色又白了几分,来自顾宴桥的压迫感侵染过来,她感觉胃更难受了。
没有办法,她只得拉开了后车门坐在离顾宴桥最远的地方。
车上冷气十足,温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胃也像受了凉一样更加痛起来。
顾宴桥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拿起一件东西递给温菱,“喝了!”
温菱接过去,发现是一瓶醒酒灵。
他又递过来一瓶水,“喝点漱漱口。”
温菱胃痛得几乎直不起腰,但在顾宴桥强大的压迫感之下,只得照做了。
可是,吃了这些胃痛并没有缓解,反而痛意越发剧烈,但她不敢吭声,蜷在后座椅上冷汗直流。
她不知道顾宴桥要带她去哪里,也不想知道要去哪里,巨大痛苦让她没有欲.望去思考。
她低垂着脑袋,只露出一个光洁的额头,和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
顾宴桥一手握着方向盘,时不时的从后视镜看温菱一眼。
光线半明,他只看到她蜷成小小的一团贴在车门上。
真的很小,看起来却很倔强,像极了某种又小又软但性格又很不好搞的猫科动物。
两人都没有说话,车里气氛很是压抑。
终于,在驶入林荫路的时候,顾宴桥把车停在了路边。
这一路车流量很小,两边全是参天的法国梧桐,光线自然也暧昧不明,车内的气氛自然的就染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
顾宴桥抓着方向盘,声音极冷,“温菱,解释。”
解释刚才为什么要躲着他。
温菱胃痛得全身是汗,就连周围的真皮座椅也浸上了一层汗液。
她动了动唇,声音有些颤抖,“我,我去了卫生间出来你就不见了。”
听到她肆无忌惮的撒谎,顾宴桥感觉自己心中的野兽有些快要栓不住了,他眼神更加幽暗难明,语气却淡淡的,“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我在等你吗?”
温菱感觉自己快要痛晕过去了,喉头上涌上一丝腥甜,但她不敢不回答顾宴桥。
“我,我手机没电了。”
这句话倒是实话。
顾宴桥没再说话,只从后视镜盯着她。
车内空间本就不大,光线又暗,顾宴桥只能看到她小小的光洁的额头和微微启开的唇。
潋滟的唇,一如三年前那个下午,散发着让人失控的色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开口,“温菱,三年前那天下午……”
“小叔!”温菱猛的抬头,煞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惧,“我忘记了,不记得三年前的事了。”
她连指尖都开始颤抖起来,“我真的不记得了,你能不能……”
“不能!”顾宴桥冰冷的打断她,“你没有失忆,不可能不记得,我也不可能不记得,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这是事实。”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一瞬间,那些刻意被忘记掉的东西重新充斥在脑海中,温菱惊惧的不敢抬头,因为紧张,胃部痉挛的更加厉害。
突然,一股暖流涌到喉头上,又腥又甜。
她张了张口,“小叔”两个字还没叫出口,腥甜的液体就顺着唇角开始往下滴。
顾宴桥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唇角涌出了大量红色的东西。
他猛的回头,“温菱?”
温菱死死的按着胃,痛得没办法说话,冷汗几乎将衣服打湿。
顾宴桥快速的来到后排检查她的情况,看到她按着胃,痛得脸都变形了,冷寂的眸子染上一层怒意,“痛成这样也不肯说一声,这么能忍?”
温菱痛得几乎要昏厥,紧紧的咬着唇不吭声。
顾宴桥眼神越发的凛冽幽冷,他快速帮她系好安全带,低低的道:“忍着点,我们马上去医院。”
一路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到达医院的时候湿宁已经痛得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看到顾宴桥站在窗边打电话。
他还穿着白天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裤,矜贵冷沉,宽肩窄腰大长腿,站在那儿,只是一个背影,就能夺走所有人的注意力。
温菱刚醒,一时之间想不起发生了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顾宴桥,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顾宴桥压低了的声音飘了过来:
“换了,全是一群不作为的酒囊饭袋,留着有什么用……”
“停止合作,让他滚出京市……”
“查一下厉家,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动作。”
许是感觉到有人看他,陆宴辞很快收了电话转过身。
他看着神情茫然的温菱,语气很淡,“醒了?”
医院的灯光足够明亮,照在他俊朗的脸上,更显出五官的棱角分明和锋利,让人觉得他好看得侵略性十足。
温菱还有些迷糊,怔怔的看着他发呆。
顾宴桥走过去,高大的身子遮住了来自头顶的灯光,温菱整个人都罩在他的影子里,下意识的就往后缩了一下,小声道:“小叔……”
顾宴桥盯着她头顶小小的发旋,声音冷淡,“你喝了太多酒,现在胃出血,要住院一周。”
淡淡的雪松气息混着医院的消毒水钻进温菱的鼻腔里,那熟悉的窒息感瞬间再次涌了上来,她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于是下意识的向后紧紧的贴着床,“一周?”
要这么久吗?
可是,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她需要钱,很多钱,钱需要花时间去赚。
仿佛是洞悉了她的心事,顾宴桥冷声道:“温菱,这一周你老老实实呆在医院,要是再敢跑……”
他没有说完剩下的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温菱。
温菱不禁打了个寒噤。
她不敢抬头,整个人都被罩在他的影子里,此时,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男女体形和力量上的悬殊。
温菱脑袋垂得不能再低,她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只紧紧的咬着唇。唇上那颗小痣被她咬得发白,可怜巴巴的仿佛在等人去救。顾宴桥眼神黯了黯,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松开牙齿放过了自己的唇。...
顾宴桥其实并不是强壮的类型,188的个子,劲瘦修长,穿衬衣和西服的时候清冷矜贵,和暴力强壮一点也不沾边,但温菱知道他清贵的衬衣下有一副怎样精悍结实的身体,三年前的那个下午,他只用了一只手就将她禁锢得无法脱身。
但她更怕的,是那天下午顾宴桥的眼睛,那烧得通红的,失去理智的眼睛,像野兽一样蛰伏在她梦里,偶尔记起来,她就不自主的发抖。
所以,她对顾宴桥的恐惧,既来自身体的记忆,也来自精神上的侵袭。
“我,我没有跑……”
温菱小声的道。
顾宴桥弯下腰,两只手撑在床上,将温菱禁锢在床头和身体之间,他一字一字的,缓缓的道:“温菱,有些事,你逃避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温菱一张小脸瞬间变得雪白,身子轻颤,唇动了动,没有说出一个字。
顾宴桥盯着她,“知道我为什么提前回来吗?”
温菱脑袋垂得不能再低,她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只紧紧的咬着唇。
唇上那颗小痣被她咬得发白,可怜巴巴的仿佛在等人去救。
顾宴桥眼神黯了黯,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松开牙齿放过了自己的唇。
“说话,回答我。”
温菱紧抓了身下的床单,姿态低得不能再低,“不,不知道……”
不想知道。
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想法,顾宴桥眼神极冷,“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温菱不说话。
顾宴桥扣着她下巴的手加大了力气,“回答!”
温菱疼得小脸更白了,她动了动唇,“你是回来和洛樱小姐订婚的。”
顾宴桥松开了手,定定的看了她几秒,声音冷淡:“不会订婚。”
温菱根本不关心他订婚不订婚,只想现在立马就逃离他身边。
她低低的道:“小叔,我想去洗手间。”
顾宴桥伸手去扶她,她却避开他的触碰,“我自己能去。”
可是,脚一落地,一股剧痛从胃部荡开,她疼得不受控制的跌坐回床上。
顾宴桥看着她煞白的脸,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还很疼?”
温菱没回答,只是低垂着眉眼。
冷汗快速的浸了出来,很快额头就布上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顾宴桥眼神更冷了,“温菱,以后我问你话,你要是不回答,我会有办法收拾你的。”
温菱痛得几乎张不开口,抬眼无力的看着顾宴桥。
她小脸煞白,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一双原本清亮的眸子此时雾蒙蒙的,看起来在极力忍耐疼痛。
顾宴桥眼里的冷意更甚,转身出了门。
很快的,进来了一位中年男医生。
他快速的给温菱听诊了一遍,严肃的道:“又有一点出血,这两天都最好不要下地走路,要躺着。”
他看着温菱,语气严厉,“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你这个小姑娘,才多大?就已经到了胃出血甚至是胃穿孔的地步,你知道下一步是什么吗?胃癌!你要是再继续糟蹋自己的身体,就没几年活头了,多则六年八年,少则三年五年!”
温菱心里茫然,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她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胃炎。
顾宴桥一贯淡漠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痕,他面色发青,皱眉道:“刚才来的时候不是说喝酒引起的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正色道:“那个只是初步判断,一切要以仪器检测为准,而且这个小姑娘的胃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以我的经验来看,她的胃病至少在十年以上,中途胃还受过伤,不然不可能这么年轻就到了快要胃穿孔的地步。”
停了一下,他继续道:“当然,现在问题并没有严重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只要好好调养,定时检查,也是可以完全恢复的,毕竟年轻。”
他看了一眼顾宴桥,又道:“你是她男朋友,不能再她去喝酒了,也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明白吗?”
男朋友?
温菱愣了一下,立刻解释道:“不是男朋友。”
说完,她又意识到哪里不对,马上闭上了嘴。
医生推了推眼镜,“是什么不重要,记住我的话就行,定时检查,不能喝酒吃刺激性食物。”
他看了看顾宴桥,“你跟我来,给她开一个月口服药,以后每个月都要过来定期检查。”
说完,医生就匆匆走了。
顾宴桥沉沉的看着温菱,却没在她脸上看到一点惊讶或者痛苦的神情,她好像对自己的问题漠不关心,倒是刚才反驳他是她男朋友的情绪比较大。
温菱看到顾宴桥看自己,刚放松的情绪又紧张了起来,她紧紧贴着床上,垂着脑袋不吭声,
顾宴桥看着她不吭声的模样,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点的被磨光。
“温菱,你有大概半小时的时间组织语言,一会儿我要问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说完,他把刚才医生拿来的药和温水放到床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一走,温菱就松了口气,就着温水把药吃下去后,她感觉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但一想到一会要如何应对顾宴桥,她又焦灼起来。
在陆家这么多年,她很清楚顾宴桥是怎么样一个人,冷漠,无情,能力极强,手腕铁血,做出的决定没人能改变,因为这样,他在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掌握了陆家的杀伐大权。
而陆家,是站在京圈顶层的那种家族,不仅在权界赫赫醒目,在商界也是掌握了不为人知的财富。
所以,顾宴桥从小就是在钱力和权力场上侵染过来的,这种人最会善于揣测人心,并且杀伐果断,不出手的时候如蛰伏在暗处的猛兽,一出手,往往一招致敌。
温菱自然不敢和顾宴桥对着干,但她实在不想和他纠缠,她就不明白了,她已经说了忘记了,他为什么非得揪着不放?
碾转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想好说辞,看了看外面,天还没亮,要不然偷跑吧?
这个念头刚出来,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温菱赶紧面朝里睡下了。
开门声响起,清冽的雪松味儿侵袭过来,紧接着,她旁边的位置陷进去了很大一块儿。
温菱紧张得手心又开始出汗了。
顾宴桥看了她一眼,看到她长长的眼睫毛在轻颤,他冷声道:“温菱,装睡好玩吗?”
黑白相间的狸花猫,小小的一只,不知道她从哪里捡来的,藏在后院的杂物间里,偶尔被他碰见她在喂猫,她就会吓得小脸煞白,迅速的把猫挡在身后,低声叫“言言快跑。”当时他没太注意那只猫,只记住了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像一只小小的幼兽想要藏住自己的玩具,莫名的招人。...
温菱一动也不敢动,闭着眼假装没听到。
顾宴桥盯着她苍白的小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温菱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她刚要睁开眼睛,顾宴桥又她把放回了床上。
他把她往床里面挪了一下,然后脱掉鞋子,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医院的床很小,两人挤在一起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尤其是温菱本来就非常怕顾宴桥。
这会顾宴桥身上纯男性的气息将她完全裹住,一呼一吸之间全是他的味道,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背,她感觉背快要被他的体温灼伤了。‘
可她根本不敢动,身子僵成了木头。
她做梦也想不到,顾宴桥会躺到她的床上来,还是医院这种小床,他不是有洁癖吗?
温菱紧张得想哭,手心湿成了一片。
但顾宴桥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看起了新闻,还发了几条信息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温菱由崩溃到强迫自己冷静,再到被疲惫包裹,加上药物的作用,她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人轻松下来,身体就会变软,她的手也不自觉的滑到了顾宴桥的膝盖上。
顾宴桥捏了捏她的手,细细的,小小的,很软。
他忍不住拿起来多看了一会儿。
指甲剪得很短,没有涂指甲油一类的东西,看起来很干净,指腹圆圆粉粉的,很软,感觉有一点可爱。
突然,温菱抽回了自己的手,翻了个身,脸对着顾宴桥,手和脚也不听老实的搭在了他的身上。
并且,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言言,等等我……”
她鬓角的头发还是湿的,贴在脸上,因为头发黑,就显得脸更加的嫩白。
温菱五官异常精致,皮肤也很白,唇上那点若有若无的小痣总是让她有一丝媚态,但偏生一双眼睛却生得单纯幼小,瞳仁黑漆漆的,认真看着人的时候,就像用情很深一般,特别招人。
顾宴桥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了一会儿,变得越发的深邃。
他的手轻轻的在她唇上的小痣上碰了碰,压低了声音道:“言言?还在想着那只猫?”
顾宴桥还记得那只猫。
黑白相间的狸花猫,小小的一只,不知道她从哪里捡来的,藏在后院的杂物间里,偶尔被他碰见她在喂猫,她就会吓得小脸煞白,迅速的把猫挡在身后,低声叫“言言快跑。”
当时他没太注意那只猫,只记住了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像一只小小的幼兽想要藏住自己的玩具,莫名的招人。
不过那时候事太多,太忙,这种感觉总是转瞬即逝。
一直到三年前发生了那件事,他才意识到,小孩已经长大了。
其实那件事后他是想要给她一个交待的,但当天晚上美国那边就传来不好的消息,他匆匆的就走了。
反正人在陆家,小孩也还未满十八,再等等也是可以的。
一别三年,再回来的时候,小孩好像更怕他了。
突然,温菱动了动,身子下意识的向他贴过来,好像是在寻找热源。
顾宴桥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拉过枕边的薄被,搭在了她身上。
温菱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透亮。
空气中充斥着小米粥清新的香味,引得她感觉自己就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一样饿得慌。
可是,顾宴桥就站在窗边接电话,她只好继续装睡。
“严重吗?洛叔怎么说?”
“先配合心理医生治疗,我晚点过去看她。”
“苏寻,我的事你少管。”
……
他声音压得很低,但温菱还是听了个全貌。
大概就是洛樱昨天晚上发病了,拿刀子割了自己,现在不肯配合医生治疗,顾宴桥一会儿会过去看她。
对于洛樱,温菱其实是很羡慕的。
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小公主,被所有人宠着,就连顾宴桥这种薄情冷心的人都把她捧在手心,这样的人,前世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只不过很奇怪,洛樱看起来是很开朗一个人,怎么得抑郁症呢?
但是她就算抑郁了,也应该是幸福的抑郁症吧?
想着想着,温菱发出了极细的一声叹息。
听到动静,顾宴桥收了电话,转过身来看着还在装睡的温菱。
“醒了就不要装了,起来吃点东西。”
温菱不好再继续装下去,只得睁开眼睛。
入目就是顾宴桥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件黑色衬衣,简洁高档的面料衬得他的气质又凌厉迫人了几分,更加让人望而生畏。
温菱不敢看他,低下脑袋,拿了放在床头的餐盒捧在手心,小口小口的喝起了粥。
顾宴桥把餐盒里的小菜也推了过去,“刚让人送过来的,你现在只能吃这些,等好点了再送别的过来。”
温菱小声道:“谢谢小叔,但是以后真的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
顾宴桥盯着她捧着餐盒的软白小手,眼神幽暗。
“你自己随便解决,然后胃穿孔?”
温菱头埋得更低了。
其实餐盒还是很烫,她这样捧着掌心早就疼得有些受不了了,可她又不好放下,只得忍着。
顾宴桥盯着她,继续道:“沈兰玉知道你胃不好吗?”
温菱身子僵了僵,不想回答,可顾宴桥就在旁边看着她,她只得点点头,“知道。”
顾宴桥一眼看出她在撒谎,眼神不由得冷了几分,“知道的话,为什么都要胃穿孔了还没去看过医生?”
他捏住她的小下巴,咬牙道:“温菱,撒谎好玩吗?”
温菱更紧张了,低垂着眼帘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没,没有撒谎。”
这事儿她还真没有撒谎,最初胃疼的时候,她是和沈兰玉说过的,但那时候沈兰玉已经开始痴迷贵妇圈的各种活动没什么时间管她,温菱又只是提了一下,一来二去的就忘记了。
后来陆雪踢伤她肚子的时候,沈兰玉大概知道那一次是伤到内脏了,但当时陆雪在陆家又哭又闹,大骂沈兰玉和温菱是不要脸的攀高枝儿的,沈兰玉也就不敢明着带温菱去医院,拖了两三天看温菱有点吐血,只敢半夜偷偷的带去诊所拿了点消炎药。
“温菱!”顾宴桥突然提高了声量,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撒谎。”温菱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的往后缩去。这一刻,她无比确定的知道,自己很怕顾宴桥,无论她多么讨厌陆家,讨厌陆家人,她都不讨厌顾宴桥,因为他实在可怕,可怕到她不敢讨厌他。...
再后来,这事平息了,再也没有被提及过。
而且三年前和顾宴桥发生那件事之后,陆雪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一点风声,对温菱更加仇视。
揪头发,扇耳光,在饭里放图钉,床上扔小动物,那都算轻的,有几次甚至找了小混混把她堵在巷子里往死里打,那种情况下,伤到内脏好像也不是奇怪的事。
其实很多时候沈兰玉是知道的,但她不敢吭声,最初还会半夜拿点药过去给温菱处理一下,后来次数多了,她也就习以为常,再没有管过。
现在想来,胃出血应该就是顾宴桥离开的第二年才有的。
想到这些,温菱的眼帘垂得更低,握着餐盒的手也开始轻颤。
顾宴桥盯着她突然就变得苍白的脸,松开了手,然后看到她白嫩的下巴上留下了明显的红色指印。
皮肤这么嫩?
他眼神更黯了,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哑,“温菱,我最讨厌别人对我撒谎。”
温菱咬了咬唇,低低的道:“小叔,我不敢。”
说着,她的手往前挪了一下,却不料不锈钢做的餐盒碰到了顾宴桥的手腕内侧。
灼热的温度让顾宴桥皱紧了眉头,他抓过她的手,把餐盒取出来,发现她的掌心已经被烫的通红。
虽然没有烫伤,但盒子这么烫,肯定也是极难忍受的。
顾宴桥眼神变得更沉了,锋利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温菱,你是不怕痛,还是觉得自己特别能忍?”
说着,他用手轻轻的按了按她被烫得红通通的掌心。
温菱慌忙把手缩回去,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顾宴桥。
顾宴桥磨了磨牙,声线很冷,“说话!”
温菱把手移到了身后,声音细如蚋蚊,“不,不烫。”
突然,顾宴桥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温菱一眼,还是接起了电话。
“苏寻?”
房间很静,即使没有按免提,温菱还是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你快点过来,洛樱情绪很不稳定。”
“知道了。”
说完,顾宴桥收起手机,盯着温菱低垂着的小脑袋。
从他的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头顶小小的发旋,以及两只露在外面的白嫩.嫩俏生生的耳朵。
莫名的,有些勾人。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有事要去处理一下,晚点会有人过来照顾你,你想吃什么只管和她说,不过,你要是敢再像昨天那样乱跑,我不保证我还有现在的好脾气。”
温菱紧紧的抓住身后的床单,低声道:“我没有乱跑,昨天是真的……”
“温菱!”顾宴桥突然提高了声量,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撒谎。”
温菱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的往后缩去。
这一刻,她无比确定的知道,自己很怕顾宴桥,无论她多么讨厌陆家,讨厌陆家人,她都不讨厌顾宴桥,因为他实在可怕,可怕到她不敢讨厌他。
顾宴桥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脸,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恢复了冷沉的语气,“好好休息,晚上我过来看你。”
晚上,他还要来?
温菱心里一慌,忙道:“不用了,小叔,你去陪洛樱小姐吧,我没事的。”
顾宴桥神色有些复杂,薄薄的唇绷成了一条直线,不过,他没再说话。
他盯着温菱看了一会儿,拿过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走了。
顾宴桥一走,温菱就如同一个重刑犯人得到赦令一般,心情一下子轻松不少,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清新了。
她找护士借了充电器,把手机的电充上,开了机。
果然,林漫雪打了好几个电话,发了几十条信息过来。
温菱忙给她回了电话。
“温菱,你昨晚跑哪里了?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你想急死我吗?”
温菱道:“昨天晚上喝酒碰到我叔叔,就和他一起回家了,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你不是只有一个小姨了吗?哪里又出来一个叔叔?”
温菱并没有告诉过林漫雪自己的真实情况,更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沈兰玉是陆家的少奶奶,只向她说过自己和小姨住一起。
所以,林漫雪只知道她父母不在了,是和小姨住一起的。
“不是亲叔叔,是,是小姨老公的弟弟。”
林漫雪没有再问,声音有些兴奋,“你知道吗,听说昨晚有大人物对学校让学生陪酒的事情不满,校长都吓尿了,啧,是谁啊,面子这么大,一句话就能决定这群老头的生死。”
温菱愣了一下,难道是顾宴桥?
不过顾宴桥处事一向不显山露水,更不会多管闲事,怎么会管学校让谁陪酒的事?
应该不是他。
林漫雪继续道:“还有就是陆雪回学校了,温菱,你究竟和陆雪有什么过节?她为什么总是找你麻烦?唉,早点毕业吧,就能远离她了。”
林漫雪还在叭叭的说个不停,温菱却皱紧了眉头。
陆雪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回来的话,自己还能拿到报送名额吗?
温菱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已经带上了一层冷意。
和林漫雪没说几句话,就有人进了病房。
是一个五十出头的女人,中等身材,穿着一身电视里管家穿的的那种衣服,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把一个袋子递给温菱,“温小姐,这里面是小少爷让我交给你的衣服,你先试试合适不适合。”
小少爷?
在温菱印象中,只有陆家的老佣人才会管顾宴桥叫小少爷,这人的打扮,应该是陆家的管家了。
不过,这人她倒是第一次见。
温菱拿着袋子进了卫生间。
里面有两条裙子和两套内.衣裤。
看到内.衣裤的时候,温菱忍不住耳尖发红。
一套是淡蓝色的带着小花边的棉质内.衣,一套是纯白的带点蕾丝和小碎花的内.衣。
都是极为少女的款式,清新,中规中矩,倒是符合她的眼光。
但一想到这有可能是顾宴桥买的,温菱就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她如临大敌的盯着两套内.衣看了一会,最后败下阵来。
她的确一天没换衣服了,在这六月的天气里,实在不太舒服。
这个病房是独立病房,也带有独立卫浴,温菱简单冲洗了一下,拿了白色的内.衣穿上。
穿的时候,她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在想,如果这真的是顾宴桥亲自挑的,那他岂不是碰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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